匆匆书屋 - 经典小说 - 声声慢在线阅读 - (一百七十七)白做

(一百七十七)白做

    

(一百七十七)白做



    打来水,盈歌先给朱琏擦身。

    喷液,她以为是流水就好,盈歌光想给朱琏解毒,见她下面流了不少yin液,想是已经排了毒素,心中怜惜,便不再弄她。

    朱琏:“......”

    该说她短得过头么?

    情到浓处,戛然而止,她下身都还紧,倒要叫她憋着了,朱琏暗自腹诽,好不容易引她上床,结果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

    盈歌偏没觉悟,拧干帕子,仔仔细细给朱琏把粘黏的yin液都擦干净。

    殷勤是殷勤,却叫人内里直发痒,说她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朱琏着实无奈,顾念盈歌不懂装懂的小心思,只得装作疲惫,半磕眼皮假寐,躺在床上不动。

    左腿故意搭着右腿往外伸,露出来给盈歌看。

    哪里都用着心思,可惜盈歌实在不解风情,擦身就擦身,一看朱琏雪白的腿伸出床沿外半截,就顺手用帕子给她擦擦,然后捏住她的脚踝,抬高。

    嗯~

    暗自透出媚态,朱琏脚趾轻轻蜷缩,身子稍稍往里侧,方便盈歌抬起她腿的时候瞧见还湿漉漉的那处,不想她无动于衷,手里帕子照旧盖上去,仔细地把yin液清理干净。

    一点轻浮的意味也无,仿佛擦拭什么精美的瓷器。

    朱琏:“......”

    真是个木头。

    不晓得别的女真女子是不是都这样木讷,朱琏暗自叹气,终于歇了心思,等盈歌给她上上下下擦干净,侧过身,两条腿夹住软被,枕着尚且发红的脸颊,眯眼瞧她在房里走来走去。

    打水,清理,洗盆,叠衣......一个勤奋没用在对处的娘子。

    看着看着,燥热逐渐凉下来,没散透的欲望总算彻底挥发,假戏真做,反而没了困意,朱琏默默注视走动的盈歌,忽然想起女儿柔嘉跟她提到的关于盈歌的事。

    她的娘亲似乎早早就过世了。

    没娘的孩子总要过得艰辛一些,关外不毛之地,想必她吃了很多苦头,朱琏不禁心疼,想她这木讷的性子可能与此有关,心越加软,同时冒出许多好奇。

    思绪越飘越远,朱琏双眼微微失焦,逐渐出神,盈歌把水倒院子里,折回来,看房里没什么事儿可做,才轻轻走到床侧,坐在旁边的木凳上。

    双腿微分,手搭在膝上,后背自然而然地直挺,腰正,肩平,坐姿如松,军旅生涯形成的习惯不自觉显现,她略微低头看向朱琏,神情忽然变得有点儿严肃。

    双唇抿作一条线,面色肃穆,浅灰色的眼睛盯着她,朱琏方回过神,陡然对上盈歌直勾勾的目光,一怔,不知怎地开始紧张,心里像是爬进了虫子,钻出莫名其妙的疑惑。

    眉骨深邃,山根高,双眉平直浓黑,盈歌也生得俊俏,只是她的瞳色与中原女子迥异,轮廓又稍硬,有英朗之气,故而特别容易显出些凶。

    若说完颜什古是昂扬外放的凶,那盈歌便是内里藏锋的凶,朱琏忽然有点儿幻视,觉得她这么端着坐在自己床前,特别像柔嘉喂的那只蒙古獒......

    “盈歌,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朱琏,你,好看。”

    “......”

    没话说,朱琏沉默,片刻后从床上坐起,往里挪了挪,道:“盈歌,你上来。”

    “嗯。”

    一板一眼,当真上床坐着,盈歌面色依然严肃,神情正得发邪,像尊石像一样杵到朱琏旁边,两腿合拢伸得很直,目不斜视,然后才把手臂伸到朱琏身后,将她拢到怀里。

    朱琏:“......”

    盈歌在她面前似乎总是紧张,叫人怀疑她下一刻要变作硬邦邦的石头,朱琏好笑,但也猜得到她为什么紧绷,便主动搂住她的腰,软软地贴去她怀里。

    柔能化刚,娇体入怀,盈歌脸上立即发烫,浑身一酥,僵直片刻,终于放松了些,低头在朱琏的额上吻了吻。

    报以温柔的回应,朱琏蹭蹭她的下巴,笑了笑,“盈歌,你在金......金国可有过婚配?”

    想多了解她,盈歌也很坦诚,“不曾,我,我出生特殊,无人可婚配。”

    “特殊?”

    “嗯,我是鬼女。”

    从被狼咬穿喉咙的母亲死体里产出,天生不详,部落巫女断她为鬼女命,克夫灭子,招灾惹祸,因而即便为乌古论氏贵族,也未有男子敢来提婚。

    朱琏听得心惊,眉头深锁,愠道:“这巫女怎可如此妄断,岂不是坏你命缘?”

    “也有好处,省去我许多担忧,反倒能安心从军。”

    女真部族奉行多妻,她父亲账内有五个妻子,儿女十几个,不在乎谁死活,盈歌到底是不是不详无所谓,只是疏远罢,不闻不问。

    长姐阿鲁抚养她长大,她是完颜阿骨打之妻,盈歌因此结识完颜什古,两人都爱跑马放鹰,时常相伴,完颜什古的母亲身边收留一流落来关外的蜀中女子,便教她二人习武。

    待到一十六岁,又无婚配,大萨满纥石烈纳兰就对她父亲说,她的命格奇诡,正可为兄弟挡煞去灾,才让她随兄弟一起去铁浮屠营,从此在东路军中征战效力。

    没多复杂曲折的故事,朱琏却听得难受,不住掉眼泪,盈歌一怔,心顿时又热又软,忙捧住朱琏的脸庞,拇指轻轻擦去她晶莹的泪花,笑道:“这不是挺好么,若不是因为待在东路军里,我怎么会遇......”

    若不是南下,她怎么可能遇见身为皇后的朱琏呢?

    可背后牵扯的却是朱琏的痛楚,盈歌既是铁浮屠统领,一路砍下无数南人脑袋,汴京城破与她有关联,朱琏从皇后沦为俘虏也与她脱不开干系。

    难免生出愧疚,盈歌急把话咽回去,不再提,只安慰朱琏道:“待过两日,我去叫盲婆来,给你看看体内的毒可去了。”

    她能为她做的事不多,至少在她回去之前,保住她和柔嘉的性命。

    朱琏仍在盈歌怀里默默哭了会儿,她的内心柔软细腻,又真真切切装进了盈歌,对她不止是依赖,亦有体贴和怜惜,听她说过往的事,越喜欢这个坚强的女子。

    “盈歌,”擦擦眼泪,朱琏靠着盈歌,双手搭在她腰间,抬起湿润的脸,饱含晶莹的泪眸温柔地注视她,透着隐隐的期待,“我能......求你教柔嘉习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