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可是如果只是如果

    两人一路牵手走到门口，周应淮看着傻傻的温年笑道，“温年，帮我开门。”

    温年反应慢了一拍，抬头看着他，周应淮举起他俩还牵在一起的手，温年才意识到，他左手抱着保温盒，右手牵着自己，没办法开门，她登时像是触电般抽出了手，整张脸羞的像红苹果一样可爱。

    周应淮站在她身后，保持着一种礼貌又难掩亲近的克制，温年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打开自己的小书包，从里面拿出钥匙插进锁孔，温年突然停了下来，尴尬的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开。

    “这个锁有些老旧了，需要用些技巧。”周应淮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后方传来，低沉而温和，像是弹奏的大提琴，悠悠地敲打她的耳膜。

    此刻，温年狂跳的心脏让脑子像一团浆糊，根本听不到他在讲什么，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周应淮突然上前一步，俯下身，胸膛几乎要贴着她的后背，呼吸轻拂过她的耳畔，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

    接着，他温热的手掌再次覆盖在温年握着钥匙的手背上。

    “看这里，”周应淮的声音更低了，几乎是气声，带着引导的意味，他握着温年的手，调整角度和力度，带着她动作，“不要直接拧，先要轻轻往下压，再顺势往上转动。”

    “哒”的一声，门锁顺势地打开了。

    周应淮直起身，稍微退开了一些距离，为她让出空间。

    推开门，就是扑面而来的暖气，怕温年冷，周应淮出门时提前开了空调，虽然是老式空调，但胜在房子小，制热效果还不错。

    周应淮把保温盒放在桌子上，转头就看温年坐在沙发上倒腾着她的小书包。

    温年开心地从小书包里拿出两沓厚厚的牛皮纸，捧着送到周应淮的面前，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像是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周应淮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钱。”

    温年笑着点头，“嗯嗯。”

    周应淮忽然严肃起来，开门见山的问，“什么意思？”

    她下意识的解释道，“我…我想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剩下的话在周应淮冷漠的眼神里止住了。

    温年突然意识到，周应淮并不开心，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漂亮的眼睛里全是局促，她不明白，她把周应淮损失的钱找回来了，甚至是他原来的二十倍，为什么他会生气。

    她心里很慌，递钱的手僵在半空，有些迟疑的问，“周应淮，你…在生气吗？”

    周应淮低头看她手里厚厚的两沓钱，远远超过自己当初赔偿的金额，沉默几秒，幽幽开口，“温年，不必用钱打发我，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离开。”

    钱从温年僵硬的手里往下滑，“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离开”这两个字对温年而言就像隐秘的伤口，渗透到本能反应就是阻止，她冲过去抱住了周应淮，情绪开始崩溃。

    她像小时候祈求年知也一样，卑微的祈求着他，“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年年，年年错了，年年改好吗？不要走，不要！”

    温年的情绪来的太突然，周应淮一时怔住了，她的眼泪是那么汹涌，隐忍地呜咽灼痛了他的心。

    至少在这一刻，他没有思考，几乎是本能地用力回抱住了温年。

    “温年，你别哭，我不会走，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陪着你。”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清晰，每一个字都像烙铁一样生生烙在温年的心上。

    温年抬头看着周应淮，她头发乱乱的，满脸哭得通红，鼻头也是红的，一双眼睛像枯竭的井在渴望着他，“周应淮，你不要骗我。”

    “不会。”周应淮擦掉她的眼泪，可眼泪却因为他的承诺越掉越多，温年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她知道不该在他面前哭，可眼泪这东西她无法控制。

    后来，周应淮无数次的回想起这一天，她的惶恐，她的眼泪，他的承诺，一切早已经有迹可循，他想如果他先一步知道真相，他们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是如果只是如果，是最无用的假设。

    调整好情绪，温年才和周应淮解释道，“这些钱都不是我的，是宋叔叔替我教训了…那些欺负我的人，都是那些人赔偿给你的。”

    温年并不知道，宋征口中的教训，实则已经是尸骨无存了，被他亲手折磨而死的。

    “温年，那些畜牲欠的是你，不是我，就算他们要赔偿，那这个人也只能是你，当然这些与你所受到的伤害来比，不值一提。”

    “温年，我不需要任何赔偿，唯一遗憾的是……”

    “没有及时把你救出来。”

    听完他的话，温年的视线忽然变得模糊，几乎看不清他眼底的愧疚与心疼，她明明想表现得坚强，咬紧嘴唇不想哭，可眼泪背叛了她，倔强地滑过她紧抿的唇。

    周应淮不禁失笑道，“温年，你是水做的吗？怎么会有流不完的眼泪。”

    “周应淮，你为什么要对我么好？”

    “温年，别把我想的那么好，我也有私心。”

    周应淮弯下腰凑近，几乎与她平视，对上她清澈的瞳孔，他眼神不再朗明，而是沉邃如深渊，“温年，我也有自己的卑劣，我不想与你两清。”

    他低沉的声音缓缓继续，带着无边无际的蛊惑，“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的羁绊可以久一点。”

    与之前的克制并不一样，他的眼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渴望，“温年，你，明白吗？”

    当所有的感情避无可避，那想要靠近的本能，也变得无法抵抗，她怎么会不明白，只不过她胆小懦弱，始终不敢肖想他。

    可此刻，这惊喜来得太突然了，甚至没有给她一分一秒的时间缓冲，她的身体先于理智，搂着周应淮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周应淮没想到这个爱哭鼻子的女孩会这么大胆，直接用行动回答了自己。

    “周应淮，我明白…唔……”温年的表白还没说完，炙热如火的吻，凶狠地印在了她的唇上，周应淮强制勾出她的舌尖，湿热缠卷，温年被抵在墙面，他压着她的唇舌，一手掐她的腰，另一手拉开她的羽绒服。

    “温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