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船行千山岭
25.船行千山岭
衣袍被送回时上面带着微微发苦的艾草的气味。 “你想怎么样?” 季安坐在雾晓白身侧的椅子翘着二郎腿完全一副市井流氓做派。 “你在意的人,在我手里。所以乖乖听话,懂么?” 季安在落魄时遇见那两老两口,他们人很好,让他想起外祖父和祖母。他们留他在多住几日,他不适合待在这里,会给彼此带来麻烦。 季安以为他们不会再见面,直到他们牵起他的手。 “孩子,你还受着伤不告而别去哪里了。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 铁血硬汉靠着老头的肩膀嚎啕大哭,来来往往的人都惊奇的盯着。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 老汉边说边轻轻拍他的背部。 当然有眼尖的发现他是八卦主人公之一的绿帽哥,他这番举动促使私底下流言传成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殿下,你找我?” “望潮,你来了。这是我跟你说的季安,季郎君。” “季郎君。” 季安上下打量姜望潮一番。 “殿下,又是一娘们啊。” 雾晓白和姜望潮这俩女人完全把他当空气。 “望潮,季郎君善水。你遇到什么事情多与他商议。” “望潮,省得。” “那你先回去收拾收拾吧。” 季安沉默不语,等着雾晓白先开口。 “这次出海事宜全权交予望潮,但她不懂水,还希望季郎多多看顾于她。” 季安也算听明白她这话意思,就是让他听刚刚那个女人的话呗。季安刚想发作,就听见雾晓白说到。 “老人家想着你,平安回来。” 季安又想起小虎子了。 “哥,早点回来,我在这里等着你。” 季安面沉如水,“殿下,我迟早把你的头的砍下来。” “好,我等着。” 船只出海那天雾晓白没有送行,姜望潮他们这艘是商船外贸,至少明面上和雾晓白没什么关系。 姜望潮和季安并排站立在船舷边回望岸旁。 姜望潮不经意地问道。 “你与殿下什么关系?” 季安只回四字。 “生死仇敌。” “那就好,喜爱殿下者甚多,你还配不上殿下。” 季安听出姜望潮的弦外之音,他是不会对自己的仇人动心。 天子受伤自然由他这个“唯一”的儿子主持大小事宜。 此次秋祭和以往大不相同,以往是天子带领王公迎秋,祭祀蓐收。然而雾晓白的秋祭是带领百官躬身侍农田,别说王公贵族了,哪怕是寒门子弟从步入官场后,也鲜少接触耕作。 能看的就是鹤相和殿下耕作的那块,殿下甚至被老农夸赞是久耕好手。 剩的下的官员旁边一人配备一个监督员,只听农田里叫骂唉声叹气不绝于耳。 “你这娃子怎么这么蠢,说了手扶着犁,要耕的深才行。咋教不明白你呢?你看看殿下再看看你。” 被骂的官员也挺委屈,自己从小到读书都是在夸耀中长大。还是一次被人骂蠢,只是自己不如鹤相也是人之常情,怎么殿下都犁的这么好? 这些老农开始还是耐心教他们,毕竟一个两个都是当官的,后来逐渐丧失耐心。脾气不好的说的也难听,不过这也是雾晓白默许。 天幕透出橙红,阳光随着树影的移动缓慢下坠。 一群官员都灰头土脸的,脚上腿上裹满了一层泥巴壳,手上溅的泥水点子。 “我请大家吃晚食。” 雾晓白此话一出,就有官员的肚子应景的咕噜噜叫起来。体力劳作确实饿的快。 每人一手馕一手蛋花汤,年轻的官员倒是反觉味美,老油子心里难免腹诽殿下抠门之类的。不过场面算是君臣相宜。 雾晓白给鹤惊羽剥了一个鸡蛋,放外碗中推到他面前。 “奖励。” “多谢,殿下。” 有些年轻的官员看见,连忙说到。 “殿下,我们也想要。” “等你们什么时候犁地犁的像鹤相一样好,我就给你们剥。” 大家就这样其乐融融的吃完一餐。 另外一个事情就是圣上受伤时感身体乏亏。所以今上终于立储,雾晓白现在是东宫太子。 起草诏书还是孔侍中写得,在文德殿文武百官面前宣读并公告天下,官告用白麻纸书写。 至于册封仪式则由太常寺选定黄道吉日,举行册立庆典。 同时与之而来的是有一份秘密奏折被呈上圣上的案台。 是控诉五皇叔雾启舢买卖铁矿私盐有不臣之心。 盐在货币未出现可以用来易物换物,通常由官府掌控收税定价控价,而官盐价格往往高于私盐。青海产盐五文一斤,而运至京都摇身一变四十四文一斤。在这种情况下,时有商贾干些私下倒卖的事情。 然折子不止控诉这点,还有雾启舢开采铁矿,造刀剑兵器,屯兵练兵,其心可诛。内容详细具体让人怀疑是雾启舢的身边人叛变了。 这份折子是杉春圄呈上来的。 “这老匹夫情报网这么广了?” “是杉顺荣。” “是那她啊。“ 雾吉看着这封折子,“行吧,把它给太子,让他看着办。” “圣上,这不妥。” “就这样办。” 反正历史书写他也是一个昏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