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士德
浮士德
“你尽可以把我枷锁,我算绝命, 我假如有得那样的一刹那, 我对它说:你真美啊,请停一停吧! 那时候我的葬钟便算响了, 那时候你的服务便算注销, 那时候时钟停止,指针掉落, 那时候我的寿命便算完了……” ———— 不好吃。 她放下餐具,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坐在旁边的朋友们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开着玩笑,她也时不时附和两句,但没一会就笑累了。 她的视线从坐在对面的友人肩上越过去,直直地停留在了远处隔了好几张桌子的一张坐了一双男女的双人桌上。 她并不是感官敏锐的那一类人,不然也不会直到现在才注意到。但那个男人其实很好辨认,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 他起身了,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她犹豫了一下,也追了上去。 摆放在洗手间外的洗手池是男女共用的,她一直把手放在水龙头底下,一遍又一遍地用水冲洗。等了多长时间了?五分钟?十分钟?她盯着自己的指尖不满地想,感觉都要被水泡到起皱了。 他出来了,她没有抬头,只是用余光捕捉。然后她假装不经意地抬头看向镜子:“先生?” “是你。”他也抬起头,然后面向她,笑道。 “正在约会吗?”她问。 他轻轻耸了耸肩:“不算吧。” “不满意对方?” “也不是这样说,她很好。” “但你似乎不开心?”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回答,最后却只是看向镜子,什么都没说。 “有时间喝一杯吗?”她靠得近了一点。 他明显愣了一下:“可以——但稍等我一会。” 她点了点头,靠在洗手台上,看着他了走出去。随后灵巧地翻出手机,在群聊天框里快速地打了一行字: 有事,别等我了。 发送。 他们二人跌进宾馆的床上时,身上都沾着一股浓烈的酒气。她的呼吸里也带着辛辣,但神智清醒得很,她其实常常把自己灌到失去知觉,可今晚不行。 她跪坐在床上,抚摸那人的脸。他躺着,有些醉了,喷在她手上的气是热的,带着酒精的味道。他脸上的线条因为酒精变得乱糟糟的,但她依旧觉得如同往日里一样漂亮,她视线有些模糊了,像罩着一层雾。她隔着雾端详着,他的鬓角处有好几缕本来被人仔仔细细藏好的白发,现在全散乱地贴在脸上,眼角的笑纹里全是自嘲和倦怠。他的眼镜还架在鼻梁上,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帮他摘下。 她把手轻轻地覆在他的嘴上,然后俯下身,吻在自己的手背上。 他呼吸急促,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地喘不过气来。过了很久,他哑声笑了一下:“你会失望的。” “什么啊?” 他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一只手去解开自己的腰带。下一刻,他把自己完全褪了下来。 空气在那一瞬间变得沉重。她看见了——那并没有像他想要的那样挺立起来,而是软软的,几乎可怜地垂着。 他僵住了,只是粗重地呼吸,像是硬生生逼自己不去在意。过了两秒,他伸手,试图去握住自己,来回撸动了几下,神情紧绷,眉心沁出冷汗。可无论如何,那里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看吧……”他终于低声笑了一下,笑声里带着绝望和自嘲,“我说过,你会失望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覆上他的后颈,把他一点点拉下来,吻住他发颤的嘴唇。 只是一个单纯的吻,单纯的嘴唇相碰,但她有种莫名其妙的坚定。她的手向下滑去,慢慢地替他握住。那里的温度似乎要比其他地方高一些,她感受到了自己的掌心传来的温热,然后轻柔地、挑逗地抚摸着。她的动作很轻,像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鸟。 他屏住呼吸,肩膀微微发抖。那一截依旧软软地垂着,她试着帮他撸动,动作一次比一次小心,像怕弄疼他。可不论怎样,他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寂静压得让人窒息。她抬起眼,望见他眉头拧在轮一起,额头沁着薄汗,唇角死死抿着,似乎是在竭力忍受一种难堪。 “……对不起。”她终于还是低声说。 他猛地一震,睁开眼盯着她,眼里全是错愕:“为什么道歉?” 她没有回答,只是钻到下面,含住他。动作缓慢而笨拙,带着几乎虔诚的温柔。她的舌尖绕过他无力的轮廓,细致得像在描摹那些沟壑。但,没有任何进展,没有硬挺的回应,但她却没有停下,呼吸急促而绵长,热气一下又一下地熨烫在他最脆弱的那一片地方。 他攥紧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喉咙里闷出一声破碎的喘息,羞耻和快感纠缠成一股刺痛,扎在心上。他忽然想把她推开,却在指尖碰到她发丝的时候,动作忽然僵住,整个人僵硬到发抖。 “别……”他沙哑地低声,几乎带着恳求,“别这样。” 她抬起头,唇角泛着潮湿的光,眼神却很坚定:“我想要。” 空气里窜起一种奇异的热度,他仰躺在床上,手轻轻地放在俯在下面的那人头上,他的胸口急促起伏,眼神慌乱。 她的嘴唇紧密地包裹着,舌尖细细舔过那敏感的皮肤。软弱的脆弱依旧没有抬起头来,可在那种不断的吮吸与湿热包裹之下,还是被迫释放出一股战栗的反应。 他的呼吸乱了,喉咙里闷出不成形的低声,胸膛起伏得厉害,像是在同耻辱搏斗,又正被她一点点拖入深渊。汗珠从鬓角滚落,他的手指终于忍不住收紧,攥着她的发丝,颤抖着压下去。 “……停下。”他说,可声音里没有半点力量。 她没有停,反而更用力地吮吸,喉咙深处溢出黏腻的声响,唇舌一遍遍温柔却坚决地碾过。像是祈祷,又像是安抚,或者其实是在逼迫他面对自己最赤裸的羞耻。 终于最后,他忽然猛地僵住,全身绷到极限,胸腔里压抑的喘息瞬间炸开。他依旧软着,却还是在她口中断断续续地泄出,温热的液体混杂着他哑哑的喘息,一点点溢出来。 他泄出来后整个人像被抽空,仰躺在床上,大口喘息,眼神散乱。 她慢慢地伏过去,把被汗水打湿的发丝从他额头拨开,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抱住他,靠在他的怀里。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过了很久,他低声说:“睡吧。”声音沙哑,像是怕她继续追问。 她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把被子拉过来盖住两人。 再后来大概是一周后了,他在一天下午收到了她发来的信息: 有空吗? 他看着那条信息,神使鬼差地回了一个字: 嗯。 这次他们只在酒店里喝了一杯,彼此都少了上次的醉意,但多了一些不言自明的默契。 房间的灯光比上次更亮,她故意没有拉窗帘,让城市的夜色透进来,窗外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就这样透进来。 他坐在床沿,下身没有衣物,手里捏着玻璃酒杯,酒已经见底了,但他喝的太快,冰还没化完,杯子底下躺着几块要化不化的冰。他看着她把外套脱下,随手扔到椅子上。 “你又觉得我要失望吗?”她走过去。 他别开视线,苦笑了一下:“这似乎不是我能决定的。” 她伸手握住他,那里依旧无力,垂着,不带任何回应。他下意识地想缩回去,却被她攥住。她抬起眼睛看他:“不硬也没关系。”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低下头闪躲着她的眼神。她慢慢坐到他腿上,隔着内裤的布料轻轻摩擦着他的胯部。那软弱的存在隔着一点湿意与热度被夹在她双腿之间,他明显颤了一下,喉咙里溢出极轻的声音。 她贴得更近,气息扑在他耳边:“你可以软着……没关系,我来。” 他的手还是抬起了,抱住她的腰,像终于撑不住那种被动的羞耻,想用力抓点什么。她微微扭动,柔软的褶皱磨蹭过他,那股细小的摩擦感立刻让他全身紧绷,眉头死死皱起,像是在忍受这种愉悦的堕落。 她的呼吸越来越乱,湿意沾染在彼此之间,还有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的黏腻。他低低地喘息,声音里满是破碎的痛苦与快感:“……不要这样……” 可她更用力地坐下去,双腿紧紧夹着,磨到自己喉咙里溢出呜咽。她的脸埋在他肩膀上,声音被闷住:“我想要你……就是这样……” 他的手臂死死环住她,把她压到自己身上,呼吸像濒临窒息。他明明软着,却在那重复的摩擦中被逼到了边缘。汗水顺着脖颈流下,他忽然一震,手指摁进了扣进她背部的rou,闷哼一声,整个人剧烈颤抖。 她也跟着全身抽紧,贴着他的胯部急促摩擦,直到自己湿透,呼吸里带着哭腔似的破碎。 她终于停下动作,整个人还在轻轻颤抖,呼吸带着余韵的乱。他以为她会继续,他的眼神迷离,盯着她伸到裙下的手。她手指钩住湿透的布料,缓缓脱下,拉到大腿,滑过小腿,最后随手丢到床边的地毯上。那条深色的内裤摊开着,里外都被体液打湿,带着潮热的气息,落在灯光下。 他全身一紧,喉结滚动,几乎要开口。他觉得下一步就是更进一步——她会怎么做?软着也能被纳入吗?这应该做不到吧?他胡乱地想着,把她揉进怀里。 可她却只是蜷紧他怀里,拉过被子,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再那之后他们又见过好几次,每次都是隔上个一周左右,每次都是一样——他全程一直软着,只是在她的各种挑逗下软着泄出来。事后她却总能若无其事地抱住他,安静得让他愈发无所适从。 但那晚房间的灯没开,只靠窗外闪烁的霓虹勉强勾勒出两个人的身影。她把他推到床上,依旧那样笨拙又坚定地握着他,唇舌反复挑逗,仿佛是在试图唤醒什么,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反应。 他感觉到了。 他感觉到自己胯下那软弱的轮廓真的微微挺起,像一株细小的枝芽,终于在干涸土壤里冒出头来。他也感觉到了那人的动作明显一顿,房间里安静地仿佛能听到心脏的跳动声和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的声音。 可那硬度只维持了短短几秒,就迅速萎回,像残忍的幻觉。 他浑身一震,猛地把她推开。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滴。他的手指紧紧进掐住大腿里。 她跪坐在地上,没动,似乎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震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但大概很扭曲吧——幸好她看不见,他想。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 他猛地站起身,他开口,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里居然带上了哭腔:“要约炮去找别人!干嘛他妈的缠着我?!” 他看不清她的脸,她那时的表情。但她抬起手,似乎是本能地伸手去碰他。 “别碰我!”他猛地甩开她,整个人失控地发抖,声音彻底崩裂,“你到底要什么?看我丢脸?还是可怜我?!” 他的话在房间里炸开,像是要把一切都撕碎。 她愣了一瞬,随即抬起眼睛看他。眼神却意外地平静。 “我想要你。” 窗外驶过一辆汽车,她的声音不高,差点被轰鸣的引擎声吞没。他却听的清清楚楚,像一块石头,直直地砸进他胸腔。 “我……爱你。” 空气骤然安静。他像被什么噎住,过了好几秒才挤出一声笑,笑声颤抖得不像样:“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她回答得很慢,低下头去,把散落在地毯上的衣服一件件拾起来,拍了拍灰尘,准备穿上,“可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走。” 她转过身,动作利落地穿好衬衫,一件接着一件,扣子一颗一颗扣上。她弯下腰去穿鞋,发丝滑落,挡住了脸。她的动作安静而专注,好像这只是一次普通的离开。 房间里死一般的静。他站在原地,他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团乱麻,呼吸也乱了。他就这样看着她背起包,调整了一下肩带。 他忽然听见心脏的声音在耳边轰鸣。 “不……”他的嗓音几乎破碎,带着难堪的哭腔。 她的手一顿。 “不要走。”他终于跨前一步,指尖死死攥住她的手腕,指节发白。眼角已经泛红,额头沁着冷汗。 “除了你……”他声音颤抖着,喉咙像被撕开,“我没有别人了。” 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都垮了下去,额头抵在她肩膀上,肩膀一下一下地发抖。 “那你也爱我吗?” “嗯。” ———— 大厅里杯声交错,乐声轻快,却盖不住人群里此起彼伏的寒暄。 是《守望报》创刊周年的庆祝夜,大厅里聚集着各式各样的人,记者、编辑、专栏作者、学者……专栏作者、学者……吊灯打下来的光亮里,他就站在中央,身上的深色风衣线条利落,衣摆垂落到小腿,衬得他更挺拔。鬓角的白发被他仔仔细细地藏在后面,整个人看起来像从某张报纸的封面上走出来的。 她倒是从来都不擅长应对这种场合,一直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目光一路紧紧追随着他,看着他四处与曾经的同事、老友寒暄。 有人在人群中看见他,立刻举起手来喊:“看!那不是那谁吗?快拉上来讲两句!” 于是在一片欢呼和喝彩声中,他被半推半拉到舞台前,手里还捏着酒杯,神情里还带着一丝迟疑。可当麦克风递到他手里时,他的表情已经熟练地恢复成漂亮的笑意。 “各位晚上好,”他声音温和,带着轻轻的笑,“我本来是来蹭酒的,没想过要说话。但既然大家要我说,我就说两句,就当作今夜的酒钱了。” 人群里响起一阵善意的笑。 “我从不认为媒体新闻有所谓真正的客观可言。”他说。 笑声停住了。 他顿了顿,换了个更轻的口吻:“我们每个人写下的东西,都是选择——选择看谁、听谁、不听谁,选择记录谁,忽略谁。选择本身就是立场。” 他举起来酒杯,眼镜上的反光闪了一下,唇角带起了一点笑意,“所以我从来没有假装过自己超然。每一篇稿子,都是我站在自己的立场写的。” 有人在角落里低声说“对”,有人微微点头。 “可是。”他稍稍偏过头,看向台下那群熟悉的编辑和同行,声音放得更低更温,“我很高兴,有一群心怀正义、也许有点固执的同事们——以前的、同事们。他们曾经选择——现在也仍然愿意,把我的稿件放在版面上,让它代表的不只是我个人,而是我们共同的姿态。” 他停了一拍,漂亮的笑意在灯光下更清晰:“这让我觉得很荣幸。” 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来,比一开始的更真切、更热烈。 宴会散场后的路上,两人都没开口。街灯一盏盏掠过,沉默像厚重的幕布,裹在他们之间。 回到宾馆时,他们甚至是一前一后走进房间,动作陌生得仿佛只是偶然同路的旅客,几乎像从未认识过彼此。 门在身后合上,房间骤然安静。 他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偏过头,声音低得像怕惊扰沉默:“不喜欢这种场合吗?” 她摇摇头,换下鞋子,轻声:“我只是不擅长社交。” 他笑了一下,坐到床沿,指尖摩挲着床头放着的玻璃杯的边缘:“我也是。” 她愣了愣,抬眼看他:“可是你讲得很好啊。” “只是习惯了。”他推了推眼镜,眼神有些散,“需要,于是习惯了。” 说到这里,他抬起眼睛看她,漂亮的笑意里带着一丝自嘲,“习惯并不等于喜欢。” 他抬手把眼镜摘下来,随意搁在床头柜上。没有那层镜片遮挡,他的神色赤裸得多了一点脆弱。 他拉了拉风衣下摆,对她露出一个苦笑:“……我可以脱下来吗?” 她一愣,随后说道:“你想脱就脱啊。” 他没动,喉结滚了一下,目光闪烁,带着难以启齿的迟疑:“……好像钥匙在你那里吧。” 空气骤然静下来。 她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唇角缓缓翘起:“啊——你说的是那个啊。”她故意把尾音拉长,轻轻笑了一声,带着半分调侃和半分心虚。 他沉默片刻,还是抬手,把风衣从肩头拽下来,挂在椅背上。布料落下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衬衫下摆露出来,他的手指在腰间顿了一下,像是犹豫。然后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慢慢把裤子褪下。 西装裤叠在地毯上,他站在床边,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衫和锁着的羞耻,紧紧贴着皮肤的金属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他脸色绷紧,肩膀微微发抖,眼神避开她,低声说:“……是这个。” 她忽然一下笑了,从包里掏出那枚小小的钥匙。她没有急着动,只是靠近他:“没关系,我来。” 他呼吸乱得像要碎掉,眼神闪烁,整个人紧绷着不敢动。 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传来细小的金属脆响。冰冷的拘束松开的一瞬间,像是屋里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他屏住呼吸,喉咙滚动,眼神慌乱地闪躲。 而她俯身才发现,里面早已一片湿热。jingye堵在狭窄的金属笼子里,被迫挤在那可怜的一点空隙中,沿着缝隙缓缓溢出。冰凉的钢铁上挂着乳白的痕迹,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一点点湿亮。 他脸涨得通红,额头沁着冷汗,唇角死死抿着,指尖僵硬得像抓住空气。他想说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伸手托住他的脸,把他拉下来吻住。 “没事。”她在他唇边低声说,“这样也很好。” 他喉咙里闷出一声破碎的喘息,胸膛一下一下起伏,最后整个人垮下来,额头埋在她肩窝里,肩膀颤抖得厉害。 她的指尖还停在那片湿热里,微微动了动,像是随意描摹。眼睛盯着他,声音很轻:“什么时候射的?” 他呼吸乱成一片,喉咙里发不出声。 她唇角翘起一点,像是无心的笑:“啊……不会是在台上讲话的时候吧?一边笑给大家看,一边讲那些社会啊,正义啊,一边……”她故意顿住,指尖轻轻一按,低声,“一边在里面射了?” “不是……”他勉强挤出两个字,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她没接话,沉默了好几秒。手指却忽然停下来,呼吸也变得不稳,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 “那不会是……”她盯着他,眼神里带出一丝锐利,声线压得更低,“和那个漂亮的记者jiejie合影的时候吧?” 这句话一落下,指尖都收紧了一瞬,带了点力道。她看似平静,眼尾却微微颤,呼吸里带着火气。 他整个人猛地一震,像被钉住了一样,急急地摇头:“不是!不是——” 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慌得连气息都乱了。他哑声解释,急切得像溺水的人:“是走回来的时候……刚刚,是在回来的时候。” 她眨了眨眼,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盯着他,指尖终于松开,慢慢从他身上移开。空气静得仿佛能听见他心脏狂跳。 很久,她才低下头,把脸闷进他颈窝里,鼻息扑在他的皮肤上,声音闷闷的:“最好真是这样。” 他僵硬着,大气不敢出,手却死死攥着她的后背,指节发白。喉咙里堵着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 夜幕了压下来,街灯一盏盏亮起。 他靠在书桌前,手机屏幕的亮光映在脸上。 买了东西送到你家,我今晚可以去拿吗? 是她的消息。 他看了看被他放在桌角的快递盒子,早上送来的,上面的收件人写着她的名字,他还没拆——基本的素养,然后他盯着屏幕上的那行字看了很久,拇指悬在屏幕上,心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压住。他打了一个字删掉,再打两个字,又删掉。最后只留下两个个字: 可以 光标在后面一闪一闪,他犹豫很久,还是追加了一句: 买了什么? 手机静默了几秒。然后那边跳出来的字句很短: 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看着屏幕,她连着发了三个可爱小狗的表情——但他倒是一点不轻松。他心口骤然发紧,那种不安就像是一根针,从胸腔里慢慢往下扎,扎到小腹,扎进他始终无法硬起来的地方。 他把手机扣在桌上,靠坐进椅背里,半晌没合上眼睛。屋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钟摆滴答。 门铃响的时候,他几乎是整个人一震。 门打开,她拎着个随意的包走进来,鞋子一换,像是再普通不过的来访。 “晚上好。”她笑着,语气轻快。他点点头,想说什么,却被她抢先一步:“我先去洗个澡。” 浴室门合上,水声很快响起。 他站在客厅里,盯着她随意扔在沙发上的外套,他养的小猫跳到他的腿上,他心烦意乱地摸了两把,就把猫猫赶了下去。 水声停了。 她裹着浴巾走出来,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颈边,像刚从雾气里走出的人。她径直走向卧室,她坐在床上,环顾四周,很快就捕捉到了放在桌上的盒子。 他也跟了进来,顺便把门带上了。 她坐在床上,浴巾松松挂着,头发还在滴水。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浅浅地笑着,静静盯着他看,眼神直直地锁在他身上。 他被那目光盯得心口发紧,指尖微微发麻。过了很久,他像认命了一样,慢慢走到床边,把衬衫一颗一颗解开,搭在椅背上,再把裤子褪下,最后走到她面前。 他低下头看着她,低声道:“要不要吃药?” 她回答的很快,也抬起头望着他。她坚定地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几乎要融进空气里:“不要,多伤身体。” 其实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问题,她从来都是这样回答的。他闭了闭眼,在忍耐,又像是无声地叹息。肩膀微微下垂,显得十分脆弱。 她缓缓俯下身,发丝散落,呼吸轻轻扑在他小腹上。那姿势看起来像是要替他含住,可手掌却顺着他大腿内侧一路滑下去。 指尖擦过guntang的皮肤,又往更隐秘的地方探去。 他猛地绷住,全身像被电流击中过一样,脊背僵直,喉咙里闷出一声压抑的气音。 她指尖轻轻触到后xue,隔着一点热意轻轻按压。动作极慢,像在试探,也像在描摹。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寸,呼吸急促,低声:“……你在……”声音却断掉了,像被自己的羞耻卡住。 她没有回答,依旧半跪着,抬头望向他,眼神一瞬不瞬,安静却笃定。指尖在那片脆弱处轻轻摩挲,像羽毛一样浅,却又不容忽视。 他的手指嵌进掌心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额头沁出一层细汗。喉咙里滚动着,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唇角微微翘起,终于低声问:“可以吗?” 他嗓音发紧,眼神拼命闪躲:“那里很脏。” 她原本还跪着半倚在床边,闻言忽然直起身子,赤着脚走到桌边。小刀在她指间转了一下,利落地划开那个纸壳。 盒盖翻开的一瞬,屋子里安静得连心跳都能听见。 她伸手探进去,先拿出一支透明的长软管,指尖随意一抖,管子便在空气里甩起轻微的弧度,接着她又抽出一只容量夸张的注射器,最后她从底部捞出几小瓶医用甘油,瓶身晶莹,液体在里面微微晃动。 他喉咙里像卡住什么,呼吸急促:“这是……?” 她把东西一件件摆在桌面上,像是做实验前的准备动作,神色却轻描淡写,语气自然:“清洗的东西啊。” 他彻底愣住了:“这怎么用?” 她偏过头看他,笑容里带着点玩味:“你不会真不知道吧?” 他脸上烧得guntang:“……我真的不知道。” “在这里给我装傻呢?”她走回一步,手里还捏着那只软管,轻轻甩了甩,末端摆动着,带着说不出的暗示意味,“那我帮你好了。” 轻描淡写,说的几乎像是:那我来给你倒杯酒好了。 “别!”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声音急促,带着崩溃的慌乱,“我自己来!” 说完,他像是被什么驱赶着似的,一把抓起软管和小瓶,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冲进浴室,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合上。 浴室门剧烈地合上,他整个人背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手里还攥着那根软管和注射器,掌心都是汗,几乎要滑脱。 镜子里倒映出他脸,红得发烫。他咬咬牙,手指颤抖着捏起小瓶甘油,把液体慢吞吞吸进注射器。推杆摩擦发出的轻微“咔嗒”声,在这安静的浴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软管尖端冰凉,他在半空停了好几秒,额头都沁出汗珠。终于,他把润滑抹开,一点点把管子探进去。那种陌生的触感让他猛地弓起腰,喉咙里闷出一声压抑的气音。 推杆下去的瞬间,冰凉的液体冲进体内,他全身都僵住,指尖死死扣在洗手池边缘。羞耻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他差点没忍住出声。 外面的卧室里则很安静,除了猫咪四处走动的声音。 她换了个姿势,单手托着下巴,趴在床上,眼神悠然。那只小猫跳上来,轻巧地落在她膝上,伸爪子去扒她的浴巾。她轻轻拍了拍它,手指顺着猫背毛茸茸地抚过。 不远处,浴室里偶尔传来模糊的水声,和若有若无的喘息。她听得见,却没有任何催促,只是微微一笑,唇角带着一点坏心的弧度。 她低声对猫说:“等一等,他就快好了。” 猫“喵”了一声,蜷成一团,把尾巴搭在她手心里。 她摸着那条柔软的尾巴,眼神却安静地落在紧闭的浴室门上,像等一场注定会发生的命运。 浴室的门轻轻被推开,他赤着身子走出来,肩膀和胸膛还泛着湿意,脸却烧得发烫。他没有遮掩,整个人像被推到聚光灯下,赤裸得无处遁形。 她正半倚在床边,怀里抱着那只猫,眼神从容,唇角带笑:“干净了吗?” 他喉结滚动,呼吸一滞,像整个人被逼到角落里,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嗯。”她随口应了一声,低头去摸猫,片刻后却将猫抱起来,拍拍它的背,语气轻描淡写:“这里少儿不宜哦,出去吧。” 猫猫喵地叫了一声,偏偏不愿走,绕着她的脚踝撒娇打转。 他站在不远处,脸红得快滴血,低声辩驳:“……她是成年猫了。” “哦哦。”她敷衍地应着,伸腿轻轻一拨,把猫撵出门。门阖上的一瞬,房间里只剩下他们,静得能听见心跳。 他僵在原地,不知是该靠过去还是退后一步,手臂下垂着,像被困住的犯人。 她却慢条斯理地把放在床头的盒子拉过来,指尖在纸壳边缘摩挲。下一刻,她从里面掏出那件东西,透明的胶体在灯下折射出暧昧的暖光,两端凸起,形状张扬而赤裸。 那件硅胶制品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掌心,狰狞的曲线无声挑衅着。 假阳具——还是双头的。 他呼吸猛地一窒,眼神慌乱:“……手指就好了吧。” 她抬起眼,目光与他对上,伸出手放在他眼前,语气像撒娇一样:“没那么长啊。” 他张了张嘴,还想辩驳:“但是——” 她忽然伸出手去,轻轻扯住他手腕,仰着脸望他。眼神里没有责怪,只有一点点受伤的湿意,像怕他拒绝似的低声说:“怎么了?你不相信我吗?” 空气骤然沉下来,他心口狠狠一紧,像被什么捏住。 他慌忙摇头,声音发抖:“不!不是……” 她把那根东西举起,在他眼前晃了晃。透明的胶体在灯光下泛着水样的光泽,她用指尖慢慢抚过曲线,像在描摹某种禁忌。 “你会喜欢的。”她轻声说,唇角带着笑。话音落下,她竟低下头,舌尖一点,舔过那硅胶的表面。湿意迅速蔓延,她抬眼看他,那一瞬间的眼神让他彻底僵住。 他喉咙滚动,脚步下意识退了一寸,声音哑得发紧:“不……不行……” 她没有逼近,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怀里抱着那根玩具,目光温柔得近乎请求:“我会很小心,真的。我用心学过了。” 他的唇开合了几次,却没有声音出来,抵抗逐渐变成沉默。 她似乎早已知道他的软肋。缓缓起身,把双头龙的一端蘸满润滑,指尖细致地抹匀,每一次动作都故意放得很慢,暧昧得过分。 他几乎要转过头去,可偏偏眼神还是被牢牢牵制。 “看着我。”她低声命令。 他呼吸一窒,眼神慌乱,却还是顺从。 下一刻,她微微抬起腿,把那根胶体的一端抵在自己体内,缓缓送入。她眉眼轻颤,唇角轻轻翘起,低低地吸了口气,带出浅浅的呻吟,却始终没有移开目光。 他全身绷直,像被钉在原地。那种被连接的画面让他脑子一片空白。 她把那根透明的双头龙缓缓推入自己体内,眉眼轻颤。随后,她俯下身,将另一端抵在他身前。 “躺下吧。”她声音不高。 他愣了一瞬,还是顺从地仰躺在床上。手臂僵硬地垂在身体两侧,肩膀微微发抖。 她伏在他身上,两人呼吸纠缠。冰凉的硅胶触上他后xue的那一刻,他全身猛地一紧,眼神慌乱地闪开。 她的手抚上他的脸,摩挲着:“真漂亮……可以看我吗?” 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没心去想了,她咬紧牙,抬起眼睛,眼神对上她的。就在那一瞬,她吻住了他的唇,舌尖轻轻探入,正好掩住他因为羞耻而泄出的低吟。 她的腰慢慢用力,胶体一点点挤进去。那种异样的充盈感让他浑身僵直,指尖死死抓住床单,喉咙里闷出压抑的喘息。 “可以吗?”她在他耳边轻声,气息湿热。 他当然知道她其实并没有真的在问,所以他也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终于吐出一口气,眼角已经泛红,要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逼到崩溃。可偏偏在那种痛与羞耻之间,他又被迫体会到某种奇异的快感。 她俯在他身上,吻紧紧封住他颤抖的唇,舌尖轻轻探入,像要把他所有破碎的喘息都吞掉。 硅胶缓慢而坚定地推开紧缩的甬道,他全身猛地绷直,脊背拱起,像被电流击中过。 “放松一点……”她气息打在他耳边,带着安抚,又像某种蛊惑。指尖摩挲着他的侧颊,轻轻抚过汗湿的鬓角。 他摇头,喉咙里挤出含混的声音:“等下……慢点……” 那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她的唇吻掉。 她腰部慢慢发力,胶体一点点更深入,他眼角泛红,指节死死扣紧床单,手背青筋暴起。每一次推进,他都像要被撕开,可偏偏又带着细微的颤抖。 忽然,她轻轻一转角度。 “嘶——” 他像是被击中要害,全身骤然一震,腰不受控地挺起,声音从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她立刻察觉到,眼神一亮,贴在他耳边低声笑:“就是这里,对吗?” 她故意又顶过去一下。 他的呼吸瞬间乱掉,喉咙里挤出的声响混合着羞耻和快感,像在乞求,又像在抗拒。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湿了一片枕头。 她吻他的脖颈,唇齿啮过突突跳动的动脉,声音柔软:“你喜欢吗?” 他没有说话,身体却在背叛。后xue被一次次碾过敏感点,他的腿根止不住发抖,臀部抽紧,甚至下身那一截无力的脆弱也被逼得溢出透明的液体。 “你在抖。”她轻声提醒,语气温柔得近乎残忍,“很舒服吧?” 他咬紧牙:“停……” 可下一刻,她加快了节奏,带着她自己的喘息。 他们之间被那根透明的双头龙连接,汗水与唇舌的缠绕让空气变得黏腻。每一次推进,他都仿佛要被推到极限,胸腔里闷出的声音越来越破碎。 终于,在某一下深深顶到时,他猛地拱起腰,指尖深深掐进床单,整个人僵住,发出一声失控的呜咽。 jingye断断续续地泄出,烫热的痕迹流淌在他腹间。他浑身发抖,眼泪模糊了视线。 而她也在同一瞬间被逼上高潮,唇齿咬在他肩头,低低喘息着,腰仍然下意识地抽动几下,才慢慢停下。 房间陷入一片混乱的喘息声里。 他仰躺着,胸膛急促起伏,眼角还挂着泪,像是彻底被掏空。 她撑起身体,额头抵着他,唇角带笑,气息温热:“你会喜欢的。” 房间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他仰在床上,胸膛起伏得厉害,泪水还挂在眼角,像刚被彻底拆穿的人。她伏在他身上,呼吸渐渐稳了下来。 她趴在他胸口,像是耗尽了力气,指尖还在微微颤抖。他还微微颤抖着,但抬起手,坚定地环过她的背,把她整个人压进自己怀里。掌心拍了拍她的后背,带着微热的汗意。 “累了吧。” “嗯。” “别说了,休息吧。” 他嗓音还沙哑着,却低沉稳重,带着莫名的安抚。 ——好像刚刚狼狈的不是他一样。 她愣了一瞬,随即把脸埋进他肩窝,听着他心口急促又厚实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