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逃劫
03.逃劫
她怔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彷彿身體瞬間被抽乾。 祁婉音目光看著顧北,他身上那件襯衫微微敞開,鎖骨和肌rou線條若隱若現,而他嘴角上的血絲與眼神裡的灼熱,彷彿一點一點熬乾了她的理智。 她佯裝鎮定語速不快地說:「顧北,你又不喜歡我!這根本不是感情,只不過是你的佔有慾作祟!你只是想奪走你哥哥顧深的一切,顧氏集團和顧家掌權人身份!」 而且她相信顧北對於她並不是真正的愛她,只是因為顧深的關係,對她起了病態的佔有慾。 祁婉音是向他完全攤牌,而她也再也忍不了了。 顧北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看著她,慢慢笑了起來,一字一頓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低聲重複她那句:「我不喜歡妳?」 他的聲音越來越拔高,胸膛開始劇烈起伏,繼續說:「妳以為我這些年到底是為了什麼啊?以為我是個神經病是在發什麼瘋嗎?是為了搶一個死人的玩具?顧深那廢物能給妳什麼?」 「妳什麼都不懂,婉音。」 祁婉音緊抿唇,早該預料到他不會善罷甘休,卻沒想到他壓抑的情緒會徹底的像現在這樣爆發。 顧北笑了,笑聲裡藏著細微的顫音:「我每天都在想,要怎麼把妳從顧深身邊搶走。」 「每一次妳喊我“小叔”就能讓我徹夜難眠。」 但是她不知為何彷彿能聽見他聲音中帶著哽咽。 依舊捏緊裙擺,指節發白:「你那是純粹有病!根本不是愛我!」 顧深低吼道:「我當然有病。」 「婉音,我要是不愛妳,妳早就跟顧深一起被我埋葬在土裡了!我這份愛,早已超過正常人能忍的範圍——」 「妳說這是佔有慾?那好,妳說得沒錯!我就是病態地、毫無理智地愛妳!」 「因為我只想讓妳眼中只有我,只能屬於我!哪怕是憎恨我,我也不在乎,因為都是我!」 祁婉音臉色驟白,她沒想到顧北居然會說出這些話來。 他靠近一步,她本能後退一步背脊緊貼著門板。 顧北不語看著她,嘴角噙著極輕的笑,隨後問道:「妳現在只想逃開,是不是?」 祁婉音毫不猶豫地點頭,顧北對她來說就是危險的人,她對他避之唯恐不及,也不想接近。 他語氣平靜地詭異,輕聲說:「那妳得先讓我死。」 「因為只要我還活著,妳這一輩子都別想從我身邊逃走。」 這一刻,祁婉音明白了,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是她認識的顧北。 他的瘋,不再藏著,也不再掩飾。 他就像是被解開鎖鏈的野獸,發狂地想把她據為己有。 她張開嘴,想再用“嫂子”這個身份來壓他。 想要喚起他一些良知,他不該這樣子。 可是好像她就算開口說了,也喚不回來。 顧北忽然抬起手,一把將她壓在門邊。 他湊得極近,眼神有著偏執和詭異的灼熱,氣息交纏著分不清是誰的呼吸。 「妳以為我沒說過“我愛妳”這三個字,就代表我沒愛過妳?」 「我只是決定要不要說出口,因為“我愛妳”對妳來說太輕了,妳不會相信。」 「但如果妳記住我留在妳身上的印記呢?」 他忽然低頭,牙齒狠狠地咬在她肩膀上。 「啊……!」祁婉音痛地猛然一顫,差點要罵出髒話來,指尖下意識掐住了他的手臂。 他沒有咬出血,而肩膀上彷彿被烙上印記。 他卻在她耳畔低聲呢喃,聲音沙啞地近乎親密:「這是妳的罪,也會是妳的印記。」 接著他唇瓣在那牙印上輕輕一碰,本該是屬於他囂張的痕跡,他卻出奇地溫柔,像是遲來的虔誠補償。 他修長的手指慢慢解開她肩上的鈕扣,將那痕跡完全露出。 他的唇緩緩印在那痕跡之上一寸寸落下,暖熱的氣息拂過她緊繃的肌膚。 他低低地詢問:「痛不痛……?」 祁婉音沒回答,整個人像是被凍住,只剩下一雙眼睛看著他,臉色慘白,指尖冰冷,有些迷茫。 該逃,還是該抵抗?還是乾脆什麼都不做? 顧北這個男人,越是逼近,她彷彿就像是站在懸崖邊緣,腳下是虛無,是無底深淵,背後彷彿有著洪水猛獸。 無論往哪走,都是毀滅。 而唯一的活路,便是跳下去。 顧北貼近她耳畔,聲線低啞,帶著隱忍太久的壓抑與瘋狂:「要不……我們就在靈堂,顧深牌位前?」 轟——。 祁婉音的大腦想被雷轟了一下,耳膜裡轟的一聲,整個世界頓時死寂。 她不可置信,喉嚨發緊,聲音沙啞地問:「你說什麼……?」 他輕笑一聲,語氣平靜地可怕:「不是挺合適的嗎?他是我哥,妳是我哥的妻子——可他死了,什麼也帶不走。」 「他的牌位就在靈堂,讓他親眼看,看著妳成為我的人,現在屬於誰。」 「不然……也可以在你們主臥房裡,床前還有掛著你們的婚紗照,彷彿顧深就在妳面前。」 「啪——!」 祁婉音再次甩了一巴掌在他臉上。 「你不是人!」 第二次被祁婉音打,顧北依然沒有生氣。 他笑了,徹底像發瘋的人最後說:「對啊,我不是人。」 祁婉音在他沒防備忽然推開他,下一秒拔腿就跑,沒有回頭。 「婉音——!」 顧北立即朝她追了過去,而她狠心踹倒古董花瓶,瓷片碎了一地,鋪成短暫的阻隔,擋了顧北一瞬。 她赤腳奔跑,而旗袍的下擺裂開,因為奔跑大幅度地動作導致讓裙擺撕裂。 她一路狂奔,彷彿像是要逃離一場死神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