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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生气

    

第五十八章 生气



    消防通道口的冰冷空气被远处盛晴焦急的呼喊刺破。江逾白脸色惨白地松开了手,棠溪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后退,撞在冰冷的防火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小溪!你在这儿啊!怎么了?”盛晴和蒋栖迟循声跑过来,看到棠溪煞白的脸、凌乱的头发和泛红的手腕,又看看僵立在一旁、神情狼狈的江逾白,瞬间明白了什么。

    “没事!”棠溪声音发颤,几乎是抢着回答,她不敢看任何人,手忙脚乱地把被江逾白挂断的手机塞回口袋,像是要藏起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我们…我们走吧!”她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逃离江逾白,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局面。

    她低着头,几乎是推着不明所以的盛晴和蒋栖迟往外走,脚步仓促踉跄。江逾白站在原地,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镜片后的眼神一片灰败。

    棠溪浑浑噩噩地被盛晴她们拉着去了奶茶店,坐在角落,手里温热的奶茶丝毫无法驱散她心底的寒意。口袋里那部手机,安静得可怕。她不敢拿出来看,不敢想象迟屿此刻的表情和心情。他听到了她的尖叫,然后电话被强行挂断……他会怎么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是煎熬。她坐立不安,借口去洗手间,终于鼓起勇气拿出手机。

    屏幕亮起,刺目的红点显示着:

    未接来电:迟屿   (7)

    未读短信:

    【在哪?】

    【接电话。】

    【棠溪,说话!】

    【跟谁在一起?江逾白?】

    【我最后问一遍,位置。】

    最后一条短信,发送于三分钟前,只有冰冷的两个字:【关机?】

    恐惧像冰水浇遍全身。她颤抖着手指想拨回去,手机屏幕却突然一黑——没电自动关机了!

    “完了……”棠溪绝望地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心脏沉到了谷底。迟屿打了七个电话,发了五条短信,最后以为她故意关机……他一定气疯了!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座位,脸色比刚才更难看。盛晴担忧地问:“小溪,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江逾白他……”

    “没事,盛晴,我…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家了。”棠溪声音虚弱,拿起书包就要走。

    “我送你!”盛晴立刻站起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好!”棠溪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奶茶店,拦下一辆出租车就钻了进去。她报了迟家的地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祈祷着迟屿还没回去,或者……或者他没那么生气。

    车子刚在迟家别墅门口停下,棠溪付钱下车,脚还没站稳,一道刺眼的车灯就猛地打在她身上!

    黑色的越野车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几乎是擦着她身边停下,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车门被大力推开,迟屿高大的身影跨了出来。

    路灯昏黄的光线下,他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下颌线绷得死紧,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像即将爆发的火山,死死地锁在棠溪惊慌失措的脸上。

    他一步步走近,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沉重得如同擂鼓。浓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棠溪几乎无法呼吸,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我…我手机没电了……”棠溪声音发颤,试图解释。

    “没电?”迟屿猛地打断她,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点温度,只有刺骨的寒意和不信,“七个电话!五条短信!最后直接关机?”他逼近一步,高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住她,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和怒火,“跟谁在一起?江逾白?嗯?”

    他最后一个“嗯”字,尾音危险地上扬,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剧本杀……是盛晴、蒋野他们一起……”棠溪被他逼得后背抵在了冰冷的车门上,声音带着哭腔。

    “一起?”迟屿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他猛地抬手,“砰”地一拳重重砸在棠溪身后的车窗玻璃上!巨大的声响震得车身都晃了一下!

    “啊!”棠溪吓得惊叫一声,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一起玩到手机没电?一起玩到他可以抓着你?!”迟屿的怒吼在寂静的夜里炸开,他猛地抓住棠溪刚才被江逾白攥过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将她拽到自己眼前。他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她外套的衣领,露出脖颈和锁骨。

    昏黄的路灯下,棠溪白皙的脖颈上,被江逾白抓握过的地方,赫然留着一圈明显的红痕!

    迟屿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的风暴瞬间变成了毁灭一切的赤红!他看着那圈刺目的红痕,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得像受伤的野兽。

    “他碰你了?”迟屿的声音低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不是!是他突然抓住我!我……”棠溪的眼泪终于决堤,恐惧和委屈让她泣不成声。

    “闭嘴!”迟屿暴怒地打断她,抓着她的手腕,像拖一件物品般,粗暴地将她拽向自己的越野车,一把拉开副驾驶的门,几乎是把她摔了进去!“砰”地一声甩上车门。

    引擎发出凶猛的咆哮,黑色的越野车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瞬间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车子一路狂飙,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成模糊的光带。车内气压低得可怕,只有引擎的轰鸣和迟屿粗重压抑的呼吸声。棠溪缩在副驾驶座上,眼泪无声地流着,身体因为恐惧和刚才的粗暴而微微发抖。

    车子最终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迟屿熄了火,解开安全带,动作带着压抑的戾气。他没看棠溪,直接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拉开车门。

    “下车。”声音冷硬,不容置疑。

    棠溪瑟缩了一下,不敢反抗,颤抖着解开安全带,刚一下车,手腕就被迟屿再次紧紧攥住。他拉着她,大步走向电梯间,刷开专属电梯,一路沉默地升到顶层套房。

    “滴”一声轻响,厚重的房门打开。迟屿拽着棠溪进去,反手“砰”地一声将门甩上,巨大的声响在空旷奢华的套房里回荡。

    他一把将她甩在门板上,高大的身体随即压了上来,将她困在自己与冰冷的门板之间。灼热的呼吸带着浓烈的怒意喷在她脸上。

    “解释。”他盯着她泪痕交错的脸,声音冰冷。

    “我解释了……是他突然拉住我……跟我表白……我拒绝了!我拒绝他了!”棠溪哭着喊道,声音嘶哑,“手机没电是意外!挂电话也是他抢手机按到的!不是我!”

    “拒绝?”迟屿眼底的怒火并未熄灭,反而烧得更旺,带着一种被侵犯领地的狂暴,“拒绝他还能让他抓着你不放?还能让他给你留下印子?!”他的手指猛地抚上她脖颈那圈红痕,力道不轻,激得棠溪痛呼一声。

    “我没有!是他……”棠溪的辩解被他粗暴地打断。

    “够了!”迟屿低吼一声,他显然听不进任何解释,或者说,那圈红痕和电话被挂断的联想已经彻底点燃了他的占有欲和怒火。他低头,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他的舌头蛮横地撬开她的牙关,攻城略地,吮吸啃咬,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大手也毫不客气地探入她的衣摆,隔着胸衣用力揉捏她胸前的柔软,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唔…迟屿…疼…”棠溪在他怀里挣扎,眼泪流得更凶,混合着血腥味,又咸又涩。

    “疼?”迟屿稍稍退开一点,唇上染着血,眼神又凶又沉,像被激怒的野兽,“知道疼了?”他喘息着,大手顺着她光滑的脊背滑下,隔着裙子布料,重重地揉捏她挺翘的臀瓣,另一只手更用力地揉搓着她敏感的乳尖,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那点迅速变得坚硬。“他碰你哪儿了?这儿?还是这儿?”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情欲和怒火的浑浊。

    “没有…他没碰…只有手腕…”棠溪被他揉捏得身体发软,又痛又委屈,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惧让她崩溃大哭,“迟屿…你冷静点…别这样…我害怕…”

    他揉捏她身体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低头,看着怀里哭得浑身发抖的女孩。她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嘴唇被他吻得红肿还带着血丝,脖颈上那圈红痕在灯光下更加刺眼,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委屈。

    迟屿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慢慢平复了一些,眼底骇人的赤红也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痛苦和烦躁。他依旧将她困在门板与自己身体之间,但那股狂暴的戾气消散了不少。他抬起手,指腹带着薄茧,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笨拙。

    “哭什么?”他的声音依旧沙哑紧绷,却没了刚才的暴怒,带着一种别扭的懊恼,“他碰你,你不会喊?不会打他?”

    “我喊了…我也打他了…可是没用…”棠溪抽噎着,眼泪还是止不住,“我拒绝他了…我真的拒绝了…手机没电也不是故意的…”

    迟屿盯着她看了很久,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未消的余怒,有残留的怀疑,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烦躁和……心疼。他烦躁地“啧”了一声,忽然俯身,再次吻了下来。

    但这个吻,与刚才截然不同。虽然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变得温柔了许多。他的舌尖舔过她被咬破的唇瓣,吮去她的泪水和血腥味。按在她臀瓣上的手松了力道,变成了带着占有意味的抚摸,另一只手也从她胸前移开,转而捧住她的脸,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她湿润的眼角。

    “别哭了…”他含混地命令,声音低沉地响在她唇齿间,带着一丝妥协和别扭的安抚,“丑死了。”

    他的软化像打开了闸门,棠溪的委屈更甚,眼泪流得更凶,身体却不再抗拒他的亲吻和拥抱,反而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小手紧紧攥住了他胸前的衣料,将脸埋进他温热的颈窝,呜呜地哭得更凶。

    “糖醋排骨……都凉了……”她抽抽噎噎,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带着nongnong的鼻音和委屈。

    迟屿抱着她,感受着她温软的身体在自己怀里颤抖哭泣,听着她这句孩子气的抱怨,紧绷的下颌线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圈在怀里。怒火并未完全熄灭,江逾白的存在像一根刺,但此刻怀里人的眼泪和依赖,暂时压过了那燎原的妒火。

    他低下头,干燥温热的唇轻轻印在她带着泪痕的额角,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

    “凉了就凉了。”他声音闷闷的,带着点认命般的妥协,手臂却收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