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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架被窗帘框住的吊塔从云端落回到地上了,她把她的手解开,借口去卫生间然后躲在里面用眉刀割自己,她没看表大概是下午四点因为天色不太明亮了,浴室的花洒一直在漏水,一只毫不起作用的老电灯像老人一样喘气,她一直在忍着,如果那种时候哭也太丢人了不是吗。 其实很危险,就是对她做那些事,因为她们之间的关系脆弱的就像她房间吊灯上那只蜘蛛结的网那样破破烂烂脆弱不堪。 "你的猫好像饿了"茂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它刚才过来蹭我,蹭了两下又对我哈气。可能是把我认成是你了"她声音慢慢的甚至好像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局促 "我一会就出去"她说 ,只是迟迟没动,门外也很安静 茂茂的声音在门外面响起来 "我今天要回去了,你看到我手机了吗?我在你家里好像,呆了太久了" 阿黍把门打开了,她从来没这么恨过谁…… "没有,你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她恶狠狠的看着她说,然后就恨了那么几秒钟,那种恨意就被悲伤冲洗干净一无所有了。 "没事……你可以在我家呆着,呆多久都可以……"她感觉自己在哭了然后低着头不想看她。 最好永远都别走 别离开我 "那不太合适"阿黍看着面前的身体转身,只看到她半个脚踝,其余被她的头发遮住了 只是那只脚踝转了半圈又停住了。 她又听到茂茂说 "我相信的" 声音低低的几乎被那只旧花洒的声音掩埋了 "你喜欢我" 她视线模糊里那只脚又重新转过来向她走了两步,她感到自己的腰被人用手轻轻的环抱住了,就像什么东西被海浪冲散了。 没什么可被防御抵抗的。 就像你永远也不能逃开风那样。 "对不起"她回抱她,听见自己声音哽咽的没办法听出语调,就像儿童的呓语。 "别离开我…… 求求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愿意忍受" "如果我说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你相信吗"她急促的用满是泪水的脸去蹭她的脖子胡乱吻她 "可是为什么是我呢……我只是不明白"茂茂说用手轻轻的拍她的身体安慰她 最好永远都这么可怜我,永远别对我那么冷漠求求你了,她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非得是你才行,对不起……" "对不起……" 她永远都只会道歉,然后知错不改,对她来说只要达成目的怎么样都无所谓,伤害自己伤害她伤害任何人或者做任何可以做的事,只要不分开。 她手上的血沿着手冷冷的流下来就像畸形婴儿的脐带那样。 她只是忘了她面前的是一具空壳,她自己是一只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