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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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jiejie们没听到声音,使唤男人去叫,那人走了没两步路,便看见两个瘦瘦劲劲的影子,交颈相拥,缠绵悱恻,又轻手轻脚地原路返回。 成祖张嘴含着她的耳朵,手掌火热,游弋到后方,拉链一响,皮肤瞬时轻盈,如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夜里,飘飘浮浮。 这比前两次还要刺激,她脑中一时腾升起兴奋和难耐。 隔着胸衣,覆盖在两团软绵里,他一手掌控,慢慢揉捻:“跟他们玩,不如跟我玩。” 话罢,成祖扒掉她裙子,海风吹拂,白亦行前胸后背凉飕飕。 他力气很大,白亦行推不动,慌了神,要去扯裙子。她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演游艇裸.体轰趴。 白亦行又去掐他的手臂,成祖果然吃痛,但没管。他揪着花衬衫后领子,利落脱下,随手一甩,眼里都是她,将人一把钉死在窄边沙发里。 “我受不了了。”他在她唇边急切道,又单手去解自己的裤子。 她又加了些力道,仍不见效,再使劲,身上的人却已发狂。 疾风骤雨的吻捅进咽喉,酒香浓郁倒灌肺胃,喘不上气,他似要吞掉她,她语不成调:“成祖,酒有问题,听我...唔...” 靡靡之音,成祖更加入魔,边吻边做,觉得自己在和酒塞子较劲,拔插之间,进退两难。 沙龙处水晶岛台倒映着两具近乎半.裸的身体,上面那位体魄魁梧刚毅粗犷,汗珠子快又急滚落。对比鲜明,隐约可见下面那位润白浮凸却柔若无骨,更是在挤压间与沙发融为一体。 显然已经到了要命的时刻。 最先出卖她的是身体的潮热,腹股沟阵阵湿意,侵入者强硬,白亦行在他嘴里抗拒:“没有戴那个!” “我知道,乖,让我再待一会,”他咬牙切齿,粗喘不断,“我只待一会!” 他将头埋在她颈肩里久久没动,左手捏着她白润润的肩头几欲掐碎。 成祖后背偾起,陡然,克制的身体开始狂颤,白亦行吓得一激灵,双手顾不得拉扯裙子,长臂攀着他脖颈,轻轻拍打:“成祖!你看看我!” 成祖这才慢慢儿地半抬起脸,细密汗光,狰狞迷离,如同一只俊美的兽。他手抖地撩起地面裙子盖在她身上,先她一步抽身,白亦行倒抽一口气,他却头也不回地跳进海里。 白亦行眼睛瞪大,忙起身穿衣服忙连滚带爬到船头,一把夺过方向盘,她吼:“停船!停船!” 她又刻舟求剑,到他跳下去的位置寻人,“成祖!成祖!” jiejie们着急忙慌跑过来,就见她要往海里跳,吓都吓死了,赶忙拉住她。男人们一个猛子扎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jiejie问,“你们吵架了……怎么就跳海了?” 白亦行甩开她的手,海面迟迟不见动静,她焦急地走来走去,还是决定脱了衣服下去找人。jiejie们可不敢让她跳,这要是白老爷子怪罪下来,她们四个人四十条命都不够抵! 嘭地声响,一颗黑乎乎的脑袋冒出,两条手臂扒着尾部甲板亲水平台。 白亦行一个箭步冲过去,滑跪在平台,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又笑又骂:“你吓死我了!” 后面接连冒出四个脑袋。 成祖抹了脸上的海水,扬起水星子,逗弄到她脸颊上,她躲闪噗笑。男人撑着平台从水里跃起,一个jiejie递来毛巾,白亦行接过盖在他身上,他甩了甩头发,低着脸看她:“哭什么,我又没死。” 她横他一眼,低声道:“没哭!” “我没事。” “我看见了。” 成祖低笑,慢慢说句:“我说我没事。” 白亦行看着他,明白过来,心虚地回了个哦字。 人都在尾部扎着,成祖笑道:“跟我们白总开个玩笑,想让jiejie们猜猜我们能不能捞到什么鱼货,耽搁些时间,总不好让jiejie们空着肚子回去办事,良辰美景岂能叫体力不支辜负。” 一番暧昧打趣,众人紧凑难安的状态也荡然无存。 “饭都还好说,你们可真叫白总提心吊胆。” 白亦行皮笑rou不笑:“我看天色已晚,餐食房间已在莱佛士安排好。jiejie们回去只管压压惊,好好睡,睡饱了明天才有力气办正经事。jiejie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明白,都是一家人,不好说两家话。” 送走人,她又问他:“那酒怎么回事?” 成祖却淡然道:“那几人带来的,我误喝了。” 现在想来,那滋味后劲儿真足,可惜了没能销魂刻骨。成祖边穿衣服边瞧她,白亦行撇开眼神,丢下一句:“要不是我,你就死了。” “你说什么?”成祖佯装没听清,理好衣服,“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要不是我,你就死了。” 紫色晚霞渲染天边,新市燃起华灯。 莱佛士某总统套房云朝雨暮,她们谈吐优雅,总会给自己留有余地,做事也不输男人果敢豪放,更是细腻敏感提前安排好退路。她们的漂亮,并不局限于皮囊。只不过这世上大多数男人大多数时候都很庸俗。 没出三天,白亦行便收到aSun内部消息:他们的董事长被股东们逼到三天三夜没睡觉。 莱佛士酒店,成祖冲aSun的两位礼貌地笑笑。 九三年史尔杰因为女朋友喜欢收集木偶娃娃,苦于收集来源和渠道不方便而成立aSun,这个集拍卖,购物于一体的电子商务公司。九八年首席执行官从史尔杰更换为申惠美,这位前身和芊芊差不多,也是倒卖商品赚取中间利润,零成本创业,为此荣获电子酵母称呼。九九年有人在平台上贩卖动物肾脏,公司遭到检举,股价下滑,同期竞争公司上线,申惠美雷厉风行以四千多万合并,并发展另一核心业务:在线支付。 她们之中有位一直缩着脑袋,绞着手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申惠美推她低声上眼药:“又不是丧宴,你摆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白亦行我不清楚,白纪坤和穆介之那是好对付的东西么?aSun还能不能活成败在此一举,你要是跌我面子,小心我...” 那女人看着削瘦如骨,好像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成祖笑问:“申总,我看这位小姐脸色苍白,如果不舒服我可以叫医生。” 说着,便体贴周到地要招呼经理。 申惠美看眼成祖,他们还真是坚持不懈,无情打断:“不必。白总还有多久到?” 成祖看了眼手机:“还有五分钟,白总会跟他们一起过来。” 申惠美微不可查地皱眉,拿起提案随意翻了两页,便合起来丢在圆桌上:“我这人不喜欢绕弯子。我跟你们公司的Jones在邮件里说得很清楚,aSun的定位是平台生态和跨境交易,不是金融领域。高盛的收购提案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文化冲突,我们的用户一定会感到陌生和排斥。没有谁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成祖很有耐心地听她说完,慢条斯理地摆正歪七扭八的文件:“申总,我们白总非常认同您的观点。高盛十分注重贵公司在全球市场上的独家地位。正因为如此才提出合作。而且......”他话锋一转,直接点破,“aSun交易量虽然保持增长,技术架构却陈旧,存在一定安全漏洞。如果关键技术升级不到位,再大的市场占有率也有枯萎的一天。” 申惠美身子挺立,气势丝毫不减男人,根本没将成祖放在眼中:“你们应该清楚,aSun并不缺少资源和技术。aSun的成功也并不仅仅因为在线支付技术,而是我们对市场用户需求精准的把控。你往不属于它的圈子扔一颗巨型糖丸,一定会破坏aSun的生态平衡。我们无福消受。” 成祖收手,笑笑:“申总多虑了。高盛又不打算改变贵公司的文化自主权。另外作为股东,我们会确保aSun的管理层有足够的自由度,继续按照以往的目标设定运营。而高盛会提供金融资源支持,确保公司在跨境支付和新兴市场更具竞争力。” 各说各的,这人好似已经打定主意aSun要冠高盛姓了,申惠美见话堵不住,心绪烦躁坐立难安。前有Jones恩威并施,后有成祖长达月余的糖衣炮弹。她瞧着自己周围那些股东们,那脸上就差将‘好’字写满。她心中隐隐叹口气,相比白纪坤和穆介之有点不问自取的强硬方式,白亦行的举动也算礼貌了。 然申惠美并不是给台阶就肯下的人。 她接过服务生递来的热毛巾,闲适地靠在椅背里擦了擦手,强撑:“你也看到了,aSun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况且文化冲突可不是糖衣炮弹就能解决的事。” 女人是车轱辘话颠来倒去重复说,成祖盯着她一言不发,瞧了眼她身边战战兢兢的那位,才起身,理了理衣服道:“理解。” 申惠美以为谈判结束,正起身要走,一个年轻女人面带微笑,步伐坚定地朝这个方向来。 白亦行笑着递出双手:“申总,真是不好意思,路上一个电话会议耽误了点时间。没等很久吧。” 申惠美面上不屑,冷冰冰摆下马威,心想这招都是姐当年玩剩下的,装什么装。可她看着这姑娘有点眼熟,申惠美细想,她们平台有个最大的潮牌鞋商,法人叫粤芊,她们官号动态中,好像是出现过白亦行的照片。 毛巾热度消散,申惠美心惊胆寒,股东的压迫,合作伙伴的背叛,她心底立时燃起一股无从释放的愤怒。 申惠美厌恶地扫眼鸵鸟般缩着的女人。 成祖抬表:“白总,申总,眼看就是一家人了,不如我们坐下好好聊聊后续的事情。” 他又不动声往白亦行空荡荡手中放块干净的热毛巾。 申惠美立刻警惕:“什么一家人?” 话音刚落,Jones带着aSun的两位股东兼董事出现。 申惠美心脏一滞,白亦行垂眼擦手,嘴角闪过一记笑。 末了,她把包压在收购提案上,拉着申惠美的手坐下,看眼史尔杰的女朋友,笑说:“瞧你们申总都高兴坏了,一家人的意思还不好理解啊。” 她从包底下抽出收购提案,笑着推到她面前,“有关这份提案协议的条款,您不妨再仔细看看呢。高盛确保在任何情况下,aSun的核心业务不会偏离当前轨道,您依然是aSun的掌舵人。” 申惠美极力想忽略她那双眼睛,像新市待开发地段,茂密植被枝丫上伪装的竹叶青,鲜亮的色彩,却带着致命的毒液。申惠美手指冷不丁弹跳,怪不得这俩月尽是些没用的糖皮子,她本视而不见,原来是在转移注意力,她底下这些人都腌入味了。 而aSun内部糟糕的情况恐怕她早就知晓,申惠美审视席上所谓的身边人,不觉心中嗤笑,想她存活在尔虞我诈市场多年,竟让一个丫头片子给涮了? 她嘴唇上的口红颜色鲜艳欲滴,申惠美看向在座的每一位,如果不同意,aSun还有活路么?如果同意,百分百任人宰割。高盛涉及业务范围之广,不会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事,他们只会强硬地割掉发霉的瘤子。 申惠美心脏突然抽动,她盯着那份提案缓缓起身,双手费力地撑在桌面,俯身、直视、白亦行的眼睛,一字一句:“想拆分aSun,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此话一出,圆桌上各位面容都不好看。申惠美气得浑身发抖,正巧服务员进来传菜,她炸毛情绪平复数秒,仍旧保持体面:“白总,你费心了。这顿饭我改日再请回来。” 座位上其他几位则一动不动,申惠美明眸犀利,彻底心寒。人心如市场变幻莫测,aSun突遭此劫,能否安稳渡过?她眼眸黯淡,有些看不清前方道路,回头转身,座无虚席,那些人比她,更是年轻力壮。申惠美忽感脚底一软,还未出门就晕厥倒地。 饶是过往项目谈判,多滑稽场面,也从未遇见气出人命这种事,确实吓到白亦行了。 史尔杰女朋友第一时间冲过来,拉开申惠美的包,倒出里面杂七杂八的化妆品和药瓶,又手忙脚乱地倒水。 Jones忙将人抱起放在腿部,把药丸兑着水喂进申惠美嘴里。 成祖办案见多类似场面,他冷静地问那女人:“申总什么病?” 她回答:“心脏病,很久了,受不得刺激。” 见众人都围着申惠美,她给大家喂定心丸:“吃了药,她会没事的。你们都散开些,保持空气流通。” 男董事火急火燎:“哎呦,心脏病可不是小事,赶紧送医院!” Jones举起药瓶一看,怀中的申惠美咳嗽两声,众人长舒一口气。 白亦行神不知鬼不觉站在成祖身旁,用力地握住他手腕,似在做支撑:“Jones,你亲自送申总去医院,确保人无事。” Jones当即抱起人往外去。 成祖对上那双复杂情绪的眼,拿开她手腕,立时追上Jones,扯过一个服务生问:“后门在哪里?” 服务生手指个方向。 Jones忧虑又疑惑,成祖说:“我把车开到后门,明白么。” Jones反应过来,点点头。 佳肴丰盛,大家伙却没了胃口:“这饭恐怕吃不成。白总,改日再聊,改日。” 史尔杰女朋友手里捏着提案,抱歉:“白总,对不起,浪费您一片苦心了。等申jiejie身体好转点,我再好好劝她。” 白亦行没接茬,宽慰道:“不着急。你也别担心,我会给申总安排最权威的医生。” 史尔杰女朋友忙不迭跟上Jones的车子。 白亦行恭敬地送走aSun其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