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恨邵铎
18 恨邵铎
许是撩拨过分了,让盛阙舍弃最后的底线,按着她的手狠狠撸动了几十下,积攒多时的浓精喷射而出,大多都射在她小腹,弄脏她身上的卫衣。 原禾看了眼,眉心一颤。 对面的盛阙仰头靠着椅座喘息,紧实的薄肌胸口性感起伏,但握着她的指骨用力,迟迟没有放开。 衣服是别人的,原禾觉得就算洗干净,再送回去也很尴尬。默了默,她指尖勾着他掌心,娇嗔出声:“你赔我衣服……” 盛阙懒懒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眸子稍敛,重新审视她身上那件让他感到熟悉的衣服。很快,他脑中浮现一节片段,再看她娇红的脸,嗓音淡漠:“你为什么穿着骆夕芮的衣服?” 嗯? 原禾眸色一怔,里面空空的,像是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 果然,她疑惑问:“谁啊?” 盛阙没说话。他沉默,更让原禾好奇。刚想问,她突然反应过来那个熟悉的姓氏。难道……是骆元洲的meimei?可他亲口所说,这是他前女友的衣服。 脑中的逻辑都乱了,原禾一时失去思考能力。 就被盛阙恢复清冷的声音打断:“她说这件衣服是她自己找人设计的,全世界只有一件。你如果不认识她,为什么会穿她的衣服?” “……” 害怕被发现她与骆元洲的关系,原禾脑中风暴未停,想到一个偏激的角度,弱弱问:“不会是那个高个子女生吧?” 她在盛阙平静的眼神中得到答案。 一时间,她心中所有模糊的地方都清晰了。骆夕芮就是在学校找她麻烦的那位。怪不得她对骆元洲没有男女关系的占有欲,又张口闭口说他们有爱,原来是亲兄妹。 骆元洲拿她当猴耍。 原禾喉间溢出一声轻呵:“她是我情敌,她不许我喜欢你。” 盛阙没有反应。 原禾眸色微愣,但很快又想通,凭骆夕芮那么张扬的做事风格,恐怕她已经到盛阙面前说喜欢八百遍了。沉默片刻,她抽出纸巾擦身上正慢慢往下淌的白浊,轻声问:“她应该追得比我热情吧……你也让她这样碰你吗?” 紧闭的车厢只有起伏的呼吸,静得可怕。 在原禾自嘲,以为不会得到答案时,盛阙凛冽的声线打破凝结的空气:“我没那么贱。” “……” 原禾垂着眼睫,嘴角不自禁微微上扬。 盛阙看到她得逞的笑,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火,松开攥着她手腕的手,拥她的腰往旁边推。原禾顺势坐回副驾驶,低头看自己被他攥红的手腕,上面还有他深陷的指痕,是他动情时失控的力道。 她心里无声笑了。 旁边就传来阎罗般的存在:“所以衣服怎么在你身上?” “……” 他追问这么紧,原禾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紧张和心虚双重压迫,她疯狂编造理由,尾音不自觉拉长:“她找我……我们打架……我的衣服被扯坏了……她就随便给我找了一件……因为我不住校,宿舍没衣服换……” 闻言,盛阙眉心压低:“打架?什么时候?” 原禾嗫喏:“就刚刚……” 不然解释不通她为何现在还穿着别人的衣服。 车厢一刹又安静,片刻,盛阙沉声问:“真打假打?” 还不信? 原禾唇瓣张开又闭合,欲言又止,像是犹豫了几秒,她的手落在衣服下摆,作势就要往上撩,语气委屈得不得了:“她都把我胸抓破了……不信的话你可以看……” 其实是骆元洲抓出的红印子。 但她乱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兄债妹偿,也不过分。 眼看她要掀开衣服,盛阙别开脸,似烦腻地低呵:“行了,我不看。” 原禾不知道盛阙哪根弦没搭对,又重新带她去吃饭了。甚至分开的时候,还把她送回家。只是今天不巧,他们在门口碰到刚回来的方子菱。盛阙下车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原禾心中暗爽,等方子菱把盛阙送她回家的消息传给盛阙mama,对方肯定觉得他们这边打得火热,订婚这件事没准也能提上日程。 想到订婚,原禾眼底的笑意暗了暗。 从她偏激地想把三个联姻对象都染指一遍到现在,她没想过真结婚的生活是什么样。也许就像栾颂说得那样,婚前怎么玩都行,婚后就要收心。她的人只有一个,到最后肯定要挑一个结婚,另外两个就要断干净。 那她,真的最想要盛阙吗? 原禾一想到这个现实的问题就沉默了。 思绪回神,盛阙和方子菱打过招呼,已经上车。随着车窗缓缓升起,他只看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原禾坐方子菱的车进别墅。 她以为对方会关心,没想到,方子菱没有提起盛阙,冷不丁地问:“你哥最近有联系你吗?” 原禾的心脏瞬间激烈跳动,像要震出胸腔,让她喉间一阵紧涩,故作镇定道,“没有啊……其实这一年多,他几乎没有联系过我。还是上次他朋友来帮他拿书,我们打过一通电话……” 她篡改了部分事实。 下一秒,方子菱仰头靠着椅背,脖子像是酸痛,不舒服地扭了扭,口中叹息:“这死孩子,越来越管不了了。不给我打电话,也不给他爸打电话,一天天谁都不想……” “……” 邵铎确实谁都不想。 原禾认证。 肯定是国外的生活让他沉迷了,他才一点都不想回来。说得现实点,这里根本没有让他在意的人。 从盛阙那里尝到的一点点快意已经消失。原禾回到房间,一路沉默。她关上房门,没力气坐在椅子上,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毯上。她放纵自己狼狈,不用再小心翼翼隐藏,身子最终瘫倒躺下。 目光一点点掠过房间的摆设,停在书架上。 上面摆放着一张拍立得照片,是她十八岁生日和邵铎的合照。快门按下的时候,距离他们发生关系还有不到三小时。但根据这张照片,看不出他们有丝毫的暧昧关系,只像保持距离的兄妹。 邵铎一开始并不喜欢她。 甚至,他用最肮脏的角度揣测她,问邵建辉是不是恋童癖,她是不是想傍上有钱老男人。那会的她刚来到大城市,对他这样豪门贵胄的公子哥是害怕的,所以听到他的误解和讽刺,她没有生气的情绪,只有胆怯和避之不及。 相反,邵铎就说她拿这副柔弱姿态勾引他。 任凭她如何解释,他都没有动摇对她的敌视。加上他当时刚到国外读书,索性不回来,连春节的时候,都是方子菱好声好气地求他,他才能短暂回国住几天。但每每见到她这个被家里收养的meimei,都没有好脸色。 就在她渐渐习惯他的冷漠和棱角时,他像变了个人,会笑吟吟地和她说话,会接她放学,会在家里没人的雷雨天气陪她过夜,会在她十八岁的时候送她成人礼…… 她以为哥哥接受了她做meimei。 但现实伤人,邵铎只是为了弱化她的戒心,在她成年后把她吃干抹净。 原禾在地毯上躺了好久,想到过去和邵铎的种种,头痛欲裂。她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翻出止疼片,水杯里却没有水。她烦躁地叹气,没办法,只能下楼。 脚下的台阶越来越短,方子菱轻快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好像是在和谁视频:“你看看,我想你想得又长好几道皱纹,你也不关心……” 和邵建辉吗? 原禾走下楼梯,下意识看了客厅一眼。就被方子菱叫住,她语气特别激动:“小禾你快过来,是你哥哥的视频。” “……” 原禾的脚像是生了根,一动不能动。 方子菱便啧声:“你这孩子,是不是高兴傻了。你刚刚还说哥哥好久没联系你,现在他来视频,你倒是羞答答地不敢露脸了。” “……” 原禾怕有些人误会,连忙纠正:“我没羞答答……” 方子菱继续招手,同时,她对视频对面的邵铎说:“你也不爱给家里打电话,小禾的事,你更不可能知道。” 对面什么都没说,方子菱语气炫耀:“小禾处对象啦,按照你郑阿姨的意思,兴许十一先订婚。” 提到订婚,原禾脚下能活动,走到方子菱身边,紧挨着她坐下。见她终于过来,方子菱直接扭转摄像头,也让她入画,甚至用胳膊推推原禾:“你看你哥染的这个头发,丑死了,我的话他不听,你帮我劝劝他。” 原禾缓缓抬眼。 镜头里的邵铎,利落背头梳上去,短发金灿吸睛,精致而硬朗的轮廓让气质又多了些痞气。他耳垂上的那颗耳钉一如当年刺入她的眼。 只是他身上的气质变了。以前的他虽冷傲,但笑容天真,有清爽的少年气,现在整体形象不如以前柔和,好像只剩叛逆,造型也越来越野性粗犷。 脖子上又多一个大块的文身。 原禾懒得看他,但当着方子菱的面,不得不喊人:“哥……” 邵铎理都没理她,明显是在问方子菱:“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困。” 方子菱又在怪他冷血无情,原禾的心思已经飘远。邵铎现在这副打扮,可真符合她对留美公子哥的刻板印象。每天睡到自然醒,拿着家里的钱出去鬼混,声色犬马中,忘乎所以,谁都不在乎。 头更疼了。 视频还没挂,她起身,只对方子菱解释:“头疼,我去倒杯水。” 方子菱嗯声,想继续数落邵铎,视频就被对方冷淡地关掉了。原禾喝药时,模糊听到方子菱的抱怨。 没一会儿,她过来关心:“怎么头疼?受凉了?” 原禾勉强笑笑:“没事,就是睡不好导致的。” 闻言,方子菱表情了然:“这也是个机会,你叫盛阙带你去医院看看。最好是去栾家的医院,栾颂是他朋友,你也可以和他做朋友,有利于稳固你和盛阙的关系。” “……” 真是无利不起早。 原禾嗯声:“有时间我约他去。” “真乖。” 像是奖赏,方子菱笑着揉揉她的脸,语气照比刚刚对邵铎柔和多了:“你先上楼休息,晚饭好了我叫你。” 原禾说了声好,拿着杯子上楼。 到了二楼,没人看见,她抬手蹭着刚被摸过的脸颊,用力得都搓红了才作罢。 吃了药,原禾上床打算睡觉。 放在旁边的手机响起来电语音。她皱眉拿起,在看清上面的备注时,眼神猛烈晃动。是邵铎。刚刚在楼下视频打过照面的邵铎。 她犹豫着要不要接听,这通电话却极有耐心,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像催命似的,让她无法忽视。 沉默许久,原禾把视频通话转成语音,不肯先说话。 邵铎没客气:“死了?接这么慢。” “……” 原禾一肚子气没处撒,本想忍了,却失败。她阴阳怪气道:“谁的电话啊,没备注,我都认不出你的昵称了。” 听筒传来一声冷嗤:“听说要订婚了,要不要哥哥送你一份贺礼?” “不需要。” 原禾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口吻:“我未婚夫家很有钱,不会缺我东西。” “是吗。” 邵铎的笑声清凌凌的,像冻雪初融,还挟着寒气:“那他有你的写真,你的视频吗?” 闻言,原禾较劲的表情一变,眼中显露慌色。邵铎太久没联系她了,也没在她面前出现,让她忘记,她曾经被他拍过的照片和视频,尺度太大,稍微流出去一点,就够她身败名裂。 雪白的喉管紧张地缩动,原禾明显已经慌了,但理智告诉她,现在要冷静。她深呼吸,镇定道,“你愿意给他看就给他看呗,但没什么新鲜的,我的身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他都看过了。” “……” 听筒瞬间被沉默吞噬。 原禾在他无声的反应中抓到一丝猫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怎么了?男欢女爱,哥哥能要我,别的男人就不行吗?” 许久,邵铎的声音传来,像是从咬紧的牙缝中死死挤出:“邵原禾,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贱!” 原禾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轻飘飘地说:“你在国外就没找女人吗?谁都有欲望,是需要发泄出去的……就像哥哥,饥不择食的时候连meimei都不放过……我找盛阙,是我高攀呢……” “……” 听筒又安静,这回比之前还要久。 原禾模糊听到对方忿忿的气息,很压抑。她脸上的笑意稍敛,不敢相信邵铎挂电话之前的警告。他说:“你试试,看我敢不敢把你给我舔jiba的视频发给他。” “……” 原禾气得摔手机。 太久没见,她都快忘了他不是人的本性。他当然是最会威胁调教她的。不然前两年她不会对他的禽兽行为次次顺从,她反抗过,但最终都会被他得逞。他想吓唬她,就像随手碾死一只蚂蚁。 原禾不解气,拿起旁边的玩偶狠狠砸床,口中都是对邵铎的辱骂,从他国内骂到国外,最终累得气喘吁吁,颓坐在床上,啜泣着一直掉眼泪。 她恨他。 又没那么恨他。 就是这么贱的情绪,有时候希望他死在国外,有时候又担心他死在国外。原禾的头越来越疼,烦躁地蒙起被子,隐忍的呜咽很久才消停。 昏暗的空间中,她脸上带着明显泪痕,终于睡着,头疼渐渐感觉不到,拧紧的眉也在慢慢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