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威脅
甜蜜的威脅
「你現在到底是要我怎樣?怎樣、你才會放下那些藥?」 方陵齊明白要是現在自己不去理會他的話,那麼他一定會當場吞下那些藥,然後等著爸媽和阿姨他們回來看到奄奄一息的他,再驚慌失措地將他送往醫院去。 如果他幸運不死的話,那麼自己就準備好等著被發落;如果他不幸死掉的話,那麼自己依舊得準備好等著被發落,甚至還要一輩子受盡害死自己表弟的內心譴責,直到自己也死去為止。 這就是杜煜煇的目的,他要自己活著與死了都不好過,除非自己順著他的意。 「很簡單,我們去你的房間。」他把玩著手心裡的藥丸,心情愉悅地說道。 方陵齊咬著牙,將他手裡的藥丸一把抓了過來,然後走到水糟前,將藥丸全數都給扔進水糟孔,接著打開水龍頭—— 「沒有必要把它們都沖掉吧!那些可都是要用錢買的——」杜煜煇故作惋惜地說。 「住口!有種你再去給我想出其他方法來威脅我。」方陵齊終於忍無可忍,他真的百思不解曾經是一個那麼惹人憐愛的可愛男孩,如今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他氣惱地往自己房裡踱步走去。 「齊哥,如果你換個心態來對我,就沒有所謂的威脅……」杜煜煇在後頭跟了上去。 「少強詞奪理了,你就是打算用我傷過你的理由,對我威脅一輩子!」 方陵齊很想將門關上把杜煜煇隔絕在外面,但又怕他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而傷了他自己,可是不鎖門、又怕他闖進自己的房間對自己做些瘋狂的事情—— 才剛想到這裡,杜煜煇就大剌剌地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方陵齊真恨自己的猶豫不決。 「我說過我要寫作業,需要安靜的空間,請你出去好嗎!」他沉著氣盡量不讓自己的情緒失控。 也不曉得是沒聽到還是假裝沒聽到,杜煜煇置若罔聞地走到方陵齊的床邊,彷彿那是他自己的床似地、一個倒身就躺在那床上,懶洋洋地在其上伸了個大懶腰。 「啊、還真是懷念啊!這張床真的很舒服,還記得去年暑假時它被我們兩個搞得亂七八糟的呢……」他回味地說。 聽到杜煜煇這麼說,方陵齊耳根子都紅了起來。他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麼,然而那種被男人而且還是自己的表弟壓在這張床上做著違反天理的羞恥之事,他一點都不想再回想起來。 「你要躺就給你躺吧,我去外面寫。」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他保持距離。 杜煜煇靜靜地看著他收拾作業要走出去,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這樣啊……如果說,我就這樣死在你的床上,似乎也很不錯……」 又在說些無理取鬧的話了!方陵齊受不了地轉回頭,正要警告他不要亂搞怪,便赫然看見他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美工刀,正被他示威性地把玩在手裡。 「你拿那個做什麼?」看到床邊書桌上那把放在筆筒裡的美工刀不見了,方陵齊咬牙地閉上眼睛皺著眉——這小子,簡直要被他搞瘋了。 「做什麼呀……」杜煜煇好玩地將刀片推出又縮回,房裡揚起反覆“噠噠噠”的詭異聲響,眼睛鬼靈鬼氣地瞄向方陵齊:「能做的事可多的呢!譬如說,上美術課的時候可以用來切裁東西啊!譬如說,上生物課的時候可以用來解剖青蛙啊!譬如說,我們在做那件快樂事的時候,可以用來割破你的衣服好增加情趣——」 「杜煜煇、你這種話敢在你的母親面前說嗎?」方陵齊用嚴正的口氣打斷他。 他不以為意地繼續說道:「譬如說,當你厭倦了我、想要擺脫掉我的時候,我就可以用這把刀,來結束掉我的生命。」 「杜煜煇、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方陵齊聽得心驚膽跳,杜煜煇的瘋狂自己已經領教過了,對現在的他而言,玩笑和真話之間根本沒有界線,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越界,就看他的心情而定。 於是方陵齊又折了回去,快步走向杜煜煇,「請你別再胡鬧了好嗎?我並沒有厭倦你,也沒有想要擺脫你,我只是、只是想要一個人獨處而已,所以請你別再開這種玩笑好嗎!來、把刀子給我。」 杜煜煇對他眨著水汪汪的大眼,但身體卻絲毫不為所動:「看吧、你說想要一個人獨處,這難道不是想要擺脫我嗎?你忘了我們以前總是形影不離、如膠似漆的嗎?可是現在呢,現在你開始嫌我礙手礙腳了嗎?你開始只想一個人去進行你想做的事,然後把我孤單地丟在一旁,甚至還背著我去做不願讓我知道的事,這難道不是厭倦我嗎?與其被你這樣利用完就一腳踢開,不如就直接死在你的床上,好讓你在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想起我的血曾經在你的身下流過……」 他一邊說、一邊將手中推出刀柄的刀片靠近手腕。 「你別鬧了、快把刀子給我——」 方陵齊焦急地撲過去,欲將刀子搶過來,卻被他靈巧地閃了開。 「你讓我做一次,讓我滿足了、我就馬上離開!」他提出交換條件。 方陵齊氣結地瞪著他:「我們不能做這種事,煜煇。那樣是不對的——」 「怎麼個不對法呢?是年齡不對、時間不對、地點不對,還是姿勢不對?!」杜煜煇終於從床上起身,不過握刀的手仍擱在方陵齊搆不到的地方,然後緩緩向他挨近、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道:「如果你覺得哪裡不對勁或是不合你的意,我也不反對你提出你的見解或是就地指導我……不過你也別擔心,我依然會像上次一樣讓你達到高潮的……」 「真不敢相信、杜煜煇,你只不過是個國中生而已,居然會說出這種……這種不知羞恥的話來,你的腦袋裡到底都在裝些什麼?」 「齊哥,你這種說法可是不對的喔!學校的健康教育課不是有教嗎,當男人的陰莖在勃起達到最極限的程度時就會高潮射精,這個齊哥難道沒有學過嗎?此外,一邊把這種自然現象當作是種不知羞恥的行為、一邊卻又對女孩子作出這種羞恥行為的你我倒是很想問問,齊哥你的腦袋裡到底都在裝些什麼啊?!」 即使只是平敘般地說理,杜煜煇那兩個可愛的小酒窩仍舊毫不吝嗇地冒出來見人,讓方陵齊深感這張天使般的臉孔,簡直就是種詐騙。 再者,被比自己年紀小的傢伙一針見血地點出自己的矛盾與過失,讓他即使心裡頭恨得牙癢癢的、卻也沒有辦法理直氣壯地大聲表示自己的清白與無辜。 「當時我只是被氣氛沖昏了頭,並不是心存不良要那麼做的……」他只能虛力小聲地為自己稍微的辯駁。 「這個我懂、齊哥,我了解你的心情,我可以假裝你並沒有做出那種要不得的事,也可以幫你保守那個不可告人的祕密、只要你配合度夠的話。」杜煜煇表情生動地巧妙引導。 「怎麼可能配合你做那種事——」 「你就別想那麼多了、齊哥。你只要想著當我們結合在一起的時候是多麼的舒服與爽快,就會覺得其他什麼的都已不是那麼的重要了……」他用那隻沒有拿刀的手,輕輕地撫上了方陵齊的臉。 「就算我們已經很親密,也不能這麼做啊……」杜煜煇那雙清澈明媚的瞳子,勾著方陵齊的心怦怦然地在動搖。 「只要我們不說出去,就沒有人會知道。如此不但可以提早進入成人的世界,還可以享受身體的快感,這樣不好嗎?齊哥……」 「可是——」 方陵齊尚在遊移不定,杜煜煇卻早已顧不了他的疑慮,一個起身便將他撲倒在床上,迎上他那還想說些什麼的嘴巴、毫不客氣地親吻了起來。 ☆★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