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全是求人的意思

    我忍不住冲王霖说：“她都不情愿，这买卖还做什么？”

    我以为王霖看她这么惨，多少会心软。结果他一脸无奈，一摊手：“兄弟，没办法啊，五万块都掏出去了，这可不是小钱。”

    他这话一出来，我瞬间懂了，他根本没打算放人。之前那些好听的话，全是场面话。这行当里，哪有什么善茬？就算是兄弟王霖，也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王霖说：“这不就是逼良为娼吗？算了吧，别干这种缺德事了！让她在会所干点杂活，慢慢还钱不行吗？”

    王霖直接摇头说道：“可能吗？一个月就挣两三千，扣掉饭钱，猴年马月才能还清五万？根本不可能填上这窟窿！”

    “老板，我一定拼命干活，多苦多累我都认，求您了，别让我干那个。”刘倩还跪着，哭得更凶了。

    可王霖一点没动容，冷冷道：“行了别嚎了。你乖乖听话，对大家都好。我五万块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呢，总不能白瞎了吧？

    慢慢还？根本没戏！你要是不干，我只能把你退回去，让他们退钱。”

    这话一出，刘倩像被踩了尾巴，猛地摇头，眼神里全是恐惧：“老板，我不能回去，回去我会被打死的，我爸的手也会被他们砍掉。”

    她哭成了泪人，显然回去对她来说，比什么都可怕。

    我心里堵得慌，可王霖是我兄弟，我能为了个刚见面的姑娘跟他翻脸吗？

    王霖招呼刘倩上车，说既然上楼不行，就先跟他回去。

    一路上，她还在抽泣，我实在看不下去，回头递了几次纸巾，她都没接。

    这搞得我心里更沉了，cao，总觉得跟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王霖跟没事人似的，开车像平常一样。

    到了会所，王霖直接把刘倩带上楼，说她暂时不用干活，先歇两天。他让人安排个干净房间，就把刘倩放在了三楼我隔壁那间。

    到门口时，刘倩又跪下求王霖。我看得心里堵得慌，瞟了眼王霖，他脸上总算有点犹豫了。

    但他还是对刘倩说：“你听话点，帮我赚够五万，我就给你分钱。之后再干半年，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绝不逼你。”

    刘倩哭得更凶了，眼睛都死气沉沉的。这次她没求王霖，而是哭着看我。

    我只能把头扭开，不敢看她。

    王霖这事办得是挺缺德，但他对我还算可以。当年我蹲监狱，没人来看我，就王霖来过。要不是他，我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混呢。

    安顿好刘倩出来，他拍拍我肩膀说：“别瞎想了，跟我去喝两杯，习惯就好了。”

    我点点头，“好！”

    “我们在附近找了家酒吧，你也放轻松，这种事没啥大不了。”王霖说道。

    “干这行的，哪个刚开始不是哭天抢地的？时间久了，不都干得挺欢实？我手下那些女的，现在轰都轰不走。”

    我半信半疑地瞅着他，实在搞不懂他这话啥意思。难道真有女人天生就爱干这个？

    王霖看我一脸懵，笑着说：“别不信，现在啥都贵，化妆品、衣服、包包，光是普通上班哪够花？干这行多省事，两腿一张，钱就来了，自己还能舒服舒服，傻子才不干呢。”

    我无奈地点点头，心里更糊涂了。难道刘倩以后真会像王霖说的那样，赶都赶不走？

    我脑子里闪过刘倩那张清纯的脸，觉得不太可能，但也没跟他争。

    喝着闷酒，王霖不停跟我碰杯，还说：“今天赚大了。”

    我问他：“什么意思？”

    他乐呵呵地说：“这行现在行情好，刘倩五万块买来的，已经值了。没想到她还是个雏儿，这下赚翻了！”

    他接着说：“现在行情火，一个雏儿的初夜，找个口味特别的老板，一晚上就能卖五六万，一天就回本了，后面全是赚头。”

    王霖这话直接把我听傻了。

    我本来还寻思他也有什么难处，结果他一晚上就回本了，还让刘倩干这行，被人糟践。

    我没吱声，就看着王霖，感觉他跟以前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出了酒吧，王霖说要带我去找点乐子，我没心情，直接拒了。

    回到会所床上，都半夜了。

    我一个人躺着，心里跟猫抓似的。

    刘倩今天那撕心裂肺哭的样子，老在我眼前晃。

    我又想起王霖的话，说刚入行的女的都哭得死去活来。

    突然想起夏烟，在我还懵懂时就喜欢的女生，也是害我在牢中呆了五年的人。

    她是不是也像刘倩这样，原本干干净净的，后来被逼无奈才走上这条路的？

    想着这些，天都黑透了，地上全是抽完的烟头。

    外面已经没声了，门却被敲响了。

    我有点懵，谁这么晚还来？开门一看，是刘倩，她脸色发白，眼神里带着点不服气。

    我问她：“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她没回答，直接推开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她抬头看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全是求人的意思：“求你了，救救我吧！”

    她跪着不动，我赶紧去拉她，可她硬是不起来。

    “你先起来，这事我说了不算。”我没办法，只能这么说。

    她一脸不甘心，咬着牙说：“我知道你跟老板熟，能不能帮我说句话？我爸从小就打我，我整天活在怕人上门讨债的日子里。

    学校里本来有喜欢我的男生，一听我爸是个赌鬼，全都躲开了。我以为上了大学能自己过，日子能好点，结果我爸又欠了一大笔高利贷，那些人天天堵门……”

    听刘倩讲这些，我心里堵得慌，她已经够惨了，如果再被那群人糟蹋，她怕是真不想活了。

    “求你了，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救救我吧。我还是第一次，不想被一群男人糟蹋。”刘倩脸上全是绝望，身上那些伤看着心里特别难受，我只好点头。

    “你先回去，明天我帮你跟老板说说。”

    刘倩拼命谢我，这才走了。

    我穿好衣服，下楼去敲王霖的门。

    王霖在里面喊：“谁啊？”

    “是我！”他这才开门，看着他刚洗完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