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
差距
卓英是沪市最顶尖的学校,它以卓越教育领航,树立教育行业标杆。 值得庆幸的是,它是一所公立教育机构,由政府联合白家创办的,学校分为本部与国际部。 本部学费虽然略高于普通公立学校,仍处于工薪阶层可承受范围,但其入学门槛以严苛著称。 校本部专注初高中精英教育,实行小规模精准培养,年度招生严格控制在500人以内。 学生群体呈现“双卓越”特征——市级以上重点学校年级前5%的学业成绩基准线上,超过96%的录取者持有省级学科竞赛一等奖及以上奖项,少培班更要求国家级赛事名次。 这种“优中选优”的选拔机制,使其生源质量连续数十年位列全国公私立体系首位。 而其内部的竞争机制更加残酷,每阶段考试不合格者,补考过后仍不过关将被取消就读资格,强制勒令转学。 时昱就是在这种竞争力下,以绝对的优异成绩独占鳌头。 尽管有如此残酷的“优胜劣汰”机制,它依旧是无数寒门家庭削尖了脑袋都想跨进的门槛。 如果能顺利从卓英毕业,华国的顶级财阀家族或集团公司会资助他们上大学期间所有的费用。 学生在毕业后则直接进入这些家族企业为其效力,实现双赢。 即便不接受资助者,在卓英顶尖教育下毕业,也能在将来成为社会优秀人才,拥有更多选择的同时成为各大企业争抢对象。 更遑论在卓英,有机会接触到国际部那些天之娇子。 学校位于沪市的黄金地段,占地面积却称得上夸张,即使只占四分之一面积的本部也比大部分公立学校要大。 剩下更大的面积全部属于国际部,不同于本部的门槛,入学国际部只需要一封盖有省部级以上机关钢印的推荐信。 或者向学校捐赠500万教育基金和一封盖有全球500强企业董事私印的推荐信。 无论哪一种方式入学国际部,还需支付每年一百万起的学杂费,可以说进本部学生靠努力,进国际部学生靠家世。 所以不仅是中低阶层的人,那些底层豪门和三流富商也拼了命的把孩子往里塞,只盼能结交些顶层权贵,实现阶级跨越。 国际部的学生虽然不看成绩入学,但这些富家子弟哪个不是家里精心培养出来的,自身能力也都个顶个的出众。 再纨绔的,也会在卓英国际部1对3导师制(学术导师、行业导师、生涯规划师)下,完成一份漂亮的毕业答卷。 事实上,学校内部情况也几乎是社会的缩影,阶级分明,两部除了共享强大师资,几乎和两所学校没什么区别。 卓英每年收那么多钱,给学生的自然是顶好的,即使是本部也享有媲美绝大多数私立学校才有的教学设施。 国际部只会有更豪华的体育场、游泳馆、实验室,还有本部没有的马术、击剑、高尔夫球等高端课程训练场。 本部学生严禁踏出本部以外的区域,而国际部学生可以去学校内任何角落,国际部诸如此类的特权还有很多。 比如学校正门那条宽阔的沥青路禁停所有私家车,本部学生上下学接送只能停靠在学校东侧门那条路。 东侧门又只有开学和期末才会打开以方便住宿的本部学生搬运行李,平时则只能在东侧下车再步行从正门绕进教学区。 而国际部学生家里的车却可以和教师们的车一样,由正门驶入学校主干道,送接这些少爷小姐们上学。 白瑶、阮璐、季炘越、江鹤和绍宇飞,以及后来转入的黎清泽都是国际部的权贵子弟。 时昱和他们从来都隔着一道天堑。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用了多少手段才结识与白瑶关系亲近的季炘越。 又用了多少心思才与季炘越交好,吸纳他进他们的小团体,一步一算计的真正走进白瑶的世界。 而这一点,恰恰成了白瑶最看不上他的地方,她觉得时昱这个人势利至极。 靠着季炘越这层关系和他精明的脑袋,上学的时候就给这帮二世祖写作业敛财。 不得不说,时昱脑子真的很好用,就连大学期间专业不同他也能把作业完成的很好,以此结识不少圈里人。 季炘越对朋友向来大方,除了时昱自己努力外,也没少给他各种资源。 他能言善道,精于利己又工于心计,如今二十来岁出头,就爬到奥义公关CEO助理的位置。 奥义公关可是在国际上都响当当的大公司,华国区CEO助理已经是许多人遥不可及的高位。 谁也不可否认时昱的成功,他有野心也有头脑,有资源,和能把资源利用到极致是两码事。 对于别人来说是他足够聪明,对于时昱来说却是他不得不有所为。 他和白瑶、季炘越的差距太大了,如果不去努力跨阶,主动趋近,他与他们的关系终会因为这种差距而走向尽头。 而他努力靠近的两个人,眼看着就要走到一起了。 这一夜,时昱注定辗转难眠。 …… 天一亮,时昱早早就起来先走了,高级打工人也还是打工人,他没那么多时间和少爷小姐们玩乐。 剩下的人都是睡到下午才陆陆续续起床。 白瑶下楼见到苏聿桁的时候,还有些意外,阮璐一脸没睡醒地靠在他怀里,苏聿桁看见白瑶笑着打招呼。 “白瑶姐,好久不见。” 苏聿桁只比白瑶小几个月,但她是阮璐带着血缘又喜爱的jiejie,他也就真心实意把她当自家jiejie,一向很尊重。 白瑶戏谑地笑:“好久不见呀,阿桁。” 季炘越在沙发上没个正形的瘫着,嗤笑道:“这小子,半夜才摸来的。” 又不着边幅的开玩笑:“怎么?怕我们把你家宝贝吃了不成?” 苏聿桁笑笑:“没有,白天有点事耽误了,事情办完了就赶过来了。” 阮璐抬起头闷声道:“你就直接告诉他们,你就是想我了不行?” 苏聿桁宠溺地捏捏她的脸:“嗯,我就是想你了。” 一群人成功被他俩恶心到了。 白瑶啧啧两声:“自己谈恋爱,就不管别人死活啦?” 阮璐瞬间来了精神,飞快看了季炘越一眼,又意有所指地看着她笑:“那你也谈呀~” 想到白瑶和别人谈恋爱,季炘越心头一紧,涌起一阵莫名的不舒服:“她能和谁谈?” 白瑶感到好笑:“我看起来很难找男人吗?” 这下连少言寡语的绍宇飞都笑了:“你要是找不到男人了,那只可能是男人灭种了。” 其他人也跟着笑,季炘越撇撇嘴:“我的意思是,她有未婚夫。” 白瑶不以为然:“应该快没了。” 江鹤夸张地倒吸气:“你买凶了?” 白瑶顺手把沙发上的靠枕砸过去:“你接单吗?” 江鹤嬉皮笑脸地接住靠枕:“我可不干犯法的事儿啊,再说了你那未婚夫可不好杀。” “我和黎清泽的事,当年出国前你们不都知道吗?我不会嫁给他。”白瑶低头看起手机。 季炘越正低头摆弄打火机,咔嗒一声盖子弹开的瞬间,左眉倏然扬起又落下:“你家里能答应?” 白瑶转过头去看他:“那你帮我呀。” 季炘越低低地笑:“乐意之至。”,他看黎清泽那人已经不爽很久了。 阮璐见话题扯远了,不想聊下去了,大小姐脾气说来就来:“快点走啦,我要饿死了,找点吃的去。”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回沪市,白瑶自然地跟季炘越钻进他家迈巴赫62S后座。 季炘越斜她一眼,懒洋洋说:“你没车啊?” “没有。”白瑶冲他笑,带着点儿狡黠的明媚,他看她没脸没皮的样子,嘴角牵起一丝拿她没办法的弧度。 当然是假话,别人不好说,他俩这样身份的人,出门在外保镖都得跟两车,别说专用车了。 返程路上俩人各怀鬼胎没怎么说话,季炘越靠着闭目养神,白瑶玩着手机想事情。 季炘越觉得心里很乱,又理不清这份混乱。 白瑶这边,她虽然跟时昱说想要和季炘越谈恋爱,但这事儿也说不准。 谈不上多喜欢季炘越吧,除了馋他身子以外,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知道季炘越的身份或许足够去抗衡黎清泽的身份。 黎清泽是从她还没出生就拥有的未婚夫,虽然白家不需要联姻,但黎家和白家渊源颇深,这个婚约也是有故事的。 白瑶揉着发疼的额角,心下暗忖,她还需要多捏一些底牌在手里啊。 她的人生,只能由她自己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