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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病房,在小桌子上形成一道光斑,一只白皙的手慢慢向光斑靠近,希望能获得点能量。 闻粼在天快亮时被身体的伤口痛醒,翻来覆去睡不着,拿出自己的电脑处理昨天没处理完的工作。 酒店昨天没有特殊情况,要硬说有,那就是闻坤耍无赖要钱。 刚上线社交软件,一个她不想看见的人给她发了信息。 她拉黑删除过闻坤,后来生意往来需要加人,她设置成了直接成为好友,让闻坤有机可趁。 “姐,差点以为你没了。” 连需要她帮助都不知道说句好听的。 “我知道你在线,这么跟你说吧,欣欣要跟我结婚,我这里缺点钱,你给我点,我是你弟弟,你帮助我是应该的。” 两句话给闻粼心情弄得很不好,直接拉黑删除一条龙,将好友设置成需要她同意通过才能加上她的好友。 没有了闻坤sao扰,她处理工作效率更高了,只是身体没完全恢复,工作了一会头昏昏沉沉。 她倒回床上想着休息一会,休息着就睡着了,睡醒时已经到中午,她下意识看向沙发,原来躺在那里的人已经离开,毯子还在。 门把手被人拧动,薛漾月提着饭盒走进来,第一时间询问闻粼的感觉,疼不疼需不需要叫医生。 “我疼了肯定会跟你说的。” 都疼过了她也不知道。 薛漾月伸出手指捏着闻粼下巴,左看看右看看,一脸不相信将手收回。 “小粼粼,你骗不了我,你疼得最都白了,下次一定要告诉我,你别硬挺,哦对了,我给你熬了特别好喝的汤,保准你几天之内活力满满。” 说完薛漾月展示自己的饭盒,无意中看见柜子边有个饭盒,造型简单,一看就是某个人准备的。 “你放心,我肯定先吃你的。” 闻粼这句话刚正对着言叙准备的饭盒眼神放刀子的薛漾月开心起来。 “哪怕你的身份是老公,也没我这个闺蜜重要。” 薛漾月无意中开玩笑说的话,是闻粼心里一直想的,再爱言叙,也没有从小玩到大的越养越重要,十几年的友情比几年的爱情坚固。 如果没有薛漾月,闻粼也没办法挺过高中,更别说拥有现在的生活。 “当然是你最重要。” 薛漾月再次明爽,一边打开饭盒,一边说着:“还真神奇,昨天言叙跟着我来找你之前,应该是在公司。” “你该不会是想说,很少见到他这么慌张的样子了吧。” 薛漾月摇头,又不是没见过,言叙求婚那次,给薛漾月看得想抠了自己的眼睛珠给闻粼盘。 “他回了老宅,没多久就告诉我你的方位了。” 要说言叙昨晚来找她,她有感动吗? 答案是没有。 闻粼已经不再是自我攻略的人了,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要相信,害怕自己会因为愧疚或者别的情绪让自己心软。 她之所以不愿意放手离婚,就是言家投资金额大,离婚后他们肯定会找律师让她净身出户,到时候撤资的巨大亏空,她和薛漾月没办法填补。 盛蕴是故意投资的,目的就是要挟她。 薛漾月离开没多久,言叙提着电脑来了,他眼里闪过一丝极快的不易察觉的紧张,但又很快习惯性用冷漠的面具掩盖过去。 他去饮水机给闻粼倒了一杯温水,递给闻粼时发现今早给她准备的饭盒没动过。 “你怎么又来了。” 她的话语带着戒备、不解。 “刚好有空。” 闻粼将视线放回电脑前,给言叙的态度就是,随便他。 言叙出去接了电话,再次回来时,闻粼关电脑,直接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应该是确认她猜的那个想杀她的人的身份。 “是你母亲做的,对吧。” 除了她,没有人会这么恨她,愿意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以前盛蕴在她面前作威作福,闻粼也有过反抗,盛蕴总是拿酒店压着她,现在盛蕴变本加厉,闻粼也不想忍下去。 “是她,这件事我已经在处理。” 他的态度很明确,站在闻粼这一边,他从未站在盛蕴那一边。 言叙从没在她那里得到过一点的关爱,从小到大得到最多的就是打骂,从言裕去世后,盛蕴对他从厌恶转变成恨。 “你不用在这里守着我。” 本应该流畅地说出这句话,闻粼说出来却很干涩。 “等你康复再说。” 闻粼听得心里一股无名火。 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她很不服气,但就他这种态度,跟他吵起来,都是自己单方面输出。 另一边言家老宅,十几张年轻女孩的照片摆放在客厅的玻璃桌上,盛蕴不想把自己新做的指甲弄脏,拿着笔翻着。 言远之不耐烦的表情让她也莫名烦躁,但是自己接受过的教育告诉她忍住,她开心挑出其中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