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们来到了一家店，店里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柜子展览着不同的镜片，镜框，以及组合款。各式各样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老板。”边岩敲了敲摆放在门边的柜台，浅浅的灰尘都被这动静扑簌簌掉了一层下来。里面钻出一个老翁，戴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貌。目光流转在他们两人之间，精准地找到了此次的客户。

    “哎呀，今天早就听到门外的喜鹊声，以为会发生什么喜事，结果等了一上午都没有人，原来贵人是下午来访。漂亮的很，漂亮的很。”老翁从柜台走出来，佝偻的身体额外灵活，绕着林姝看了半圈又说：“向导小姐这双眼睛也是妙的很，我们店里刚好有一副合适你的。”

    林姝眼前微亮，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能找到：“拿出来我看看。”老翁笑了笑：“哎，先交钱。向导小姐第一次来吧。”眼见边岩从兜里掏东西，林姝抿唇：“我怎么确定是不是我要的东西。”老翁看了眼边岩，伸出一根手指，边岩将一块石头丢给了他，他才继续说：“经验之谈，经验之谈。你要的东西特殊，自然只有那么一副，向导小姐天生丽质，自然是要最好的。”说着，走上了那矮楼去拿东西。

    林姝不明所以：“你给了他什么？”“黑市的货币。”边岩说。林姝不想知道价格，猜也能猜到很贵，肯定是她舍不得的价格，但身边的人又是个不折不扣的s级哨兵，这让她有些不安，想了想还是忍痛拿出了林阿侬的积分卡。边岩看了眼不接：“舍得？”

    林姝果断将积分卡收回口袋，惹来对方嗤笑。边岩说：“一个吻就可以了。”话语落在耳侧，有些痒。流氓。

    老翁从楼上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个盒子。“您的哨兵委实慷慨，所以，除了眼镜还额外赠送同等材质制作的一条丝带，有同样效果的，可以换着戴。毕竟第一次戴眼镜可能会有些不习惯。”

    说着，将手里的盒子打开，是一副黑色边框眼镜，勾连着细细的链条，可拆解款式。底下放着黑色蕾丝镂空的丝带，虽然好看，但看起来有些不正经。

    林姝看不出和普通眼镜有什么区别，拿起来对上镜片去看边岩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先带回去，等下次上课的时候给何姨看看。边岩看着她，突然抬手将眼镜彻底架在了她的鼻梁上：“先戴着，戴累了再换下来。”

    实实在在戴上了还真有些不习惯。“还要逛逛吗？”边岩问。林姝摇摇头，她对黑市没什么兴趣，只觉得鱼龙混杂，她对这个过敏。

    出了黑市，天也都要黑下来了。林姝没再管边岩，直接回家。直到到了家门口，打开门就被身后的推力堵在了柜门边，扭头一看，边岩竟然跟她回了家。

    “你……唔……”林姝反应不及，对方已然侵犯而上，一手搂住她的腰，抵在柜门亲咬。她想到了对方说的用吻抵账，也就没太反抗。但哨兵的气息实在是太具侵略性，对方像要抢走她所有的氧气似的嘬弄她的舌头，喘息也涩情的要命。

    温度仿佛都有些上升。“够了。嗯……”林姝偏了偏脑袋，边岩像是最后一次一样咽下她没来得及处理的湿润。

    眼镜都被挤得松动，碰上额头挑起发丝。林姝眯起眼，有些习惯和享受这样接吻。

    “哈……呃，哈……”边岩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眼镜掉回眼前，林姝看着那脖颈处的项圈红光刺目，轻笑。边岩恐怕被电得快受不了了，连抓着她的手都在抖，自食恶果。

    林姝将人推出门外，笑道：“两清。”关上门。拿着盒子来到房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被咬的有些红肿，眼眶泛红，仿佛刚刚经历了什么不可说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这样的表情，像吸人精气的妖精。

    隔着镜片，蓝色的瞳孔像平白赋予了什么，更深邃了些，让她觉得自己变了，不再是之前的自己。也终于有一种自己也很贵的感觉。

    林姝明天打算试试丝带，很轻薄，戴起来应该会更喜欢舒服。想着，取下来眼镜，镜腿还带着些许余温，触及的地方也有些湿润。嗯……要洗洗。

    又睡了个好觉，林姝将丝带绑起来就出了门。今天要工作。

    “滴——有哨兵访客到达。”林姝从桌子上撑起下巴，门应声打开，是书一和书十。只见他们一齐站在门外。“进来啊。”林姝开口。奇怪，一般精神安抚都是一对一，他们两个人来是想一个净化一个看着吗？塞安怎么会接这样的单子？两个s级……

    书一书十对视一眼，走了进来。塞安又给额外安排了一张椅子方便他们坐下。“谁需要精神安抚？”林姝靠在椅背里问。

    书一：“我们俩。”

    书十：“你对他一个进行就行。”

    “你们是不是没商量好？”林姝撑着脑袋看他们一齐说话，透过丝带看世界还挺奇妙的，像是戴了一层滤镜，材质又轻又软，确实比眼镜舒服。

    书一：“那就，对我进行治疗吧。”他们默契没有提在雪塔的事情。林姝拿出止咬器和电子项圈，见着对方戴好这才伸出手，对方乖巧地将手搭了上来，闭上眼。林姝开始建立链接。

    他的精神图景是一片雪地，此时此刻还落着雪花，冰冰凉凉的。林姝把薮猫放了出来，有皮毛在身丝毫没有影响，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前走。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吱吱叫，居然也是旅鼠，和林姝抓过的那只花纹也是一模一样。又被薮猫轻轻松松地叼了过来。

    “唔……”林姝没有闭眼，看了眼书一的状况，也不知道对方何时脸就红了，身边的书十好像也不太对劲。

    旅鼠身上香香的，脾气不小，被薮猫弄的不舒服还会吱吱叫，但是体型太小了，再怎么生气看起来也很可爱。给林姝看的心情愉悦。旅鼠的身上也有不少黑色的丝丝缕缕的东西，拨开腹部的绒毛还有一块伤口，和她平时看到的不一样，也不知道从哪窜来的一身伤。直接让薮猫囫囵含在嘴里。

    “呃……哈……”书一的项圈已然泛起红光，额头也出现了细汗。一旁的书十也红了眼眶，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我又没有欺负它，这只是正常的清理，而且还没有用浅层安抚敷衍他们呢，她对得起积分！

    “等等，它是不是要吃下去了。”书一喘息着出声让林姝收回神对上薮猫水灵灵无辜的视线示意吐出来。她倒是看懂了薮猫的意思。薮猫：你说这玩意，嚼嚼嚼，还怪软嫩的。不要嚼啊啊啊啊啊！林姝伸手去拜薮猫的嘴。

    薮猫停了一下，还是乖乖吐了出来。旅鼠浑身湿漉漉的在雪地里滚了两圈，粘成了一个小雪球。似乎被呛的不行。把嘴里的雪呸呸吐出来，小爪子开始疯狂梳理自己毛发，一旁的薮猫趁机又舔了一口。“吱吱喳喳！！”声音也软软的，像在撒娇。

    林姝的手上又多了一只手，是书十，他的反应似乎比书一还大，像喝醉了酒只想贴过来。林姝抬起另一只手将人一下子按回了座位，对方显然没使什么力气。

    “唔嗯……”书十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一样，书一已经有些撑不住把脸埋在了桌子上，能够听见明显哼哧哼哧的粗喘，但也没有其他动作。

    林姝又看了眼干净许多的旅鼠此时此刻有点像棵蒲公英。默默收回薮猫，结束链接。

    书一缓了会儿才慢慢抬起头，他似乎出了很多汗，桌子上也是一滩水，抬起脸的时候眼睛也是湿润的，像是哭过，舒爽极了。旁边的书十在结束之后有些失魂落魄地抽回手，活像被玷污的黄花大小子。

    书一沙哑地开口：“早就听说林姝向导的能力很特别。我和书十之前一直没有接受过精神疏导，那次雪塔见面感觉和林姝向导还挺有缘就想来试试。很厉害。”语气十分真诚，也就让林姝维持了表面温和。

    “还有，林姝向导今天很漂亮。丝带很适合你。”书一温和开口，起身时闭了闭眼，喉结上下滚动，拽着书十出门。连脖子上的项圈和止咬器都忘记取下来。

    塞安：“已自动补充设备。”算了，反正都是一次性的。林姝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水渍，得消毒。林姝在桌子上趴了会儿，虽然旅鼠小小的，但精力消耗还是一样大，不过好在没有直接晕倒，给了她缓冲时间。总觉得，薮猫是不是变得更加灵活了，五感也敏锐了许多。

    到了下班时间，林姝才感觉自己的精气神儿回来了点，丝带一扯，总算少了些许郁闷，想着都下班了就把丝带塞进了口袋里。书一夸的那句漂亮总在脑海里回荡，像是藏在冰凉雪里的潮湿感。

    “叮——”电梯门开启，林姝走出去就看见那群漂亮眼睛哨兵走进去。啧啧，天天加班呢。林姝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屁股还挺俏。那么柔和的眉眼真的适合监察吗？

    林姝收回目光想着去好好吃一顿。